“崔大人,消息可是属实无误?”秦飞肃起了脸。
“我那几位下属探查多日,中间的曲折不再细说,但确实如此无误,老夫也不必平白构陷平西侯。”崔弘语气肯定。
“如此说来,便说得通了。”武安侯若有所思地接了一句。
“侯爷这是何意?”两人齐齐看向他。
“前些时日,我儿叶瑾与景阳公主去刑部探望了几次永宁郡主,郡主以炭笔写了几封家书托我儿带出,其中一封却指向给我,颇为让老夫意外。”
“信中提及,平西侯年少之时,极为洁身自好,从不去花间柳巷,一介武家子弟却热衷参与诗会花会文会,但成婚后却开始寻花问柳,妻妾成群,家事不净,连陛下让其嫡子去做二皇子伴读都没有答应。他曾英雄救美,与一貌美小姐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家世也是相当,只差告知父母上门提亲了。”
“当年的那位小姐,正是如今的当朝皇后,朱青韵。”
洛颜那日在刑部大牢之中,意外的得到了这个秘密,也是惊骇半天,如果,再大胆的想上一想,很多事情就更能解释清楚了。
这...…这,今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惊人,一个比一个劲爆,炸的人都晕晕乎乎的。
而眼下,三人能够信任的人不多,细细商议起来。
大魏帝周昱强撑着上了一日的朝会,回到寝宫,奏折也搬了过来,才展开一份奏报,密密麻麻的字在他眼中确实朦胧一片,翻了两页,一个字没看进去,反倒觉得头晕眼花,而手持朱笔的右手,颤颤歪歪地,画了一道,便拿不稳跌落地下。
连棋公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神色莫名。
自己怎么突然到了如此地步,老皇帝试图像往常一样发怒,想要将这东西都散于地上,宣泄自己的情绪,可他的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
他仿佛放弃了这一举动,良久过后,半是颓然地开口道:
“连棋,朕准备让太子监国理政,你觉得如何?”
“陛下说什么,老奴做什么。”
老皇帝走向床榻,脚步也有些虚而不实,殿内再度香气袅袅。
他强行睁着眼睛,因为一但闭上眼睛,脑中尽是陈年旧事浮现,也不知是梦,还是他的臆想。
可眼皮子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耷拉了下来。
下一日的朝会,大魏帝周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太子周辰,即日起施行太子监国之责。
太子周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父皇这是良心发现终于意识到自己才是太子了?
太子这个称呼本就是历朝历代的法定继承人,而监国之令一下,名正言顺,理所应当,众臣又以什么理由去反对呢?
二皇子周朗一派正常的样子,可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无疑不说明他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之上平静。
退朝之后,太子一系人马是喜气洋洋,笑容满面,二皇子一脉有些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二皇子周朗不经意间与平西侯对视一眼,只是一瞬,随即眼神交错开来。
......
大魏帝周昱卧病在床,太子周辰监国理政,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但在秦飞等人眼中,这是一场蓄势,暴风雨来临之前,总要平静许久。
自太子周辰监国之后,老皇帝似乎放下心来养病,但身子不但没有好转,病情反而更加严重,无论是太医院,还是四皇子请来的民间高人,都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太子听着太医们的报告,气闷地走来走去。
自父皇下旨明令他监国之后,他仿佛得到承认的孩子一般,难得对自己的父皇升起了温情。
太子周辰听着太医们的意思,眼下父皇的身子,只能靠一个托字,能养多久是多久,能托多久是多久,要想身子大好,恢复从前,怕是不可能的了。
“太子殿下,陛下,陛下怕是要不好了。”
有内侍急匆匆来报,太子仓忙之下赶回寝宫,床榻之上,大魏帝周昱面色苍白,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