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挚不过是他找感觉的工具人罢了。
林曜练得兴致勃勃,不知疲倦。
夜深人静时,重华宫都还亮着烛火。
青釉昏昏欲睡地守在书房外,以致连陛下走近都没察觉。
“奴参见陛下。”他连忙跪地。
秦挚看着书房摇曳的烛火,和那道映在窗上的绝美身影。
“退下吧,别惊扰贵君。”
他今夜处理完政事,刚准备歇息,不知怎的忽想起林曜,想到也许久未见,便兴起过来看看。
没想到林曜这么晚还在书房,也不知在忙什么。
秦挚好奇心起,便小心推开门,没惊动林曜地靠近了桌案。
房内烛火明亮,映着林曜的脸愈发光彩动人。
秦挚站在林曜身后,又低头往桌案看去。
随后震惊发现林曜画上那人竟是他。
秦挚顿时大为触动。
他深知近来对林曜投入颇多,太过在意,便有意冷落他一段时间。
却没想到被他冷落的林曜竟相思成疾,要靠在此彻夜奋笔画他的画像聊表慰藉。
此情此景。
当真,可怜的很。
秦挚不禁认真自省,他对林曜所为是否太过残忍。
☆、第013章
暮色缱绻,烛火透着暖意。
秦挚凝视着林曜瘦削的身影,心绪复杂,软绵绵的。
没想到,小家伙竟爱朕这么深。
“曜曜这么晚不睡,还在做甚?”
秦挚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林曜一跳,墨渍险些晕成一片。
他做贼心虚,第一反应就是去捂那画像。
秦挚若知道他用对方的画像为春宫图练笔,定会砍了他脑袋的。
曜曜这是……害羞了?
真可爱。
秦挚笑容温和:“曜曜藏的什么?是背着朕在做坏事?”
“……没做坏事。”林曜心猛一颤。
“给朕看看。”
林曜不想给。
他还在练笔,那画像除能看出是秦挚,别的都一塌糊涂。
秦挚若嫌画的太丑,治他的罪怎么办?
秦挚挑眉,仍笑着:“曜曜是要抗旨?”
抗旨,抗旨,狗暴君就知道威胁他!
林曜气愤,还得假装惶恐地让出画像。
看就看,被丑哭别怪我。
“曜曜画的是朕?”秦挚明知故问。
林曜羞赧点头。
秦挚认真看着,随后毫不留情地点评:“笔锋扭曲虚浮,如稚子信手涂鸦之作。”
翻译来就是一个字——丑。
林曜嘴角抽搐,连调整好表情,哀怨道:“陛下就不能夸夸我?”
秦挚为难:“曜曜是在为难朕。你这画,朕真不知该从何夸起。”
林曜:“……”有那么丑?!
“陛下不感动吗?”
“朕很感动。”
林曜迅速入戏,演技精湛,俨然就是个备受爱人冷落,为此哀怨无比的形象。
“这幅不过练笔,陛下等着,我准能为您画幅好的。”
林曜绘春宫图也需掩饰,借为秦挚画像为由正好。
“好,朕等着。”
“陛下困吗?我陪您回寝房。”
看秦挚这架势,今晚也是没准备走的。
“回吧。”
书房跟寝房隔着几条长廊。
夜晚静谧,仅能听到行走的脚步声。
一阵裹着寒气的风刮来,林曜打了个冷颤,就被秦挚用大氅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寝房烧着炉子,却比不上养心殿的地龙温暖。
林曜还惦记着他深爱秦挚的人设,脱下大氅,便又开始演戏。
人设不能崩。
“陛下曾说会常来看我,但这些日子,您却一次都没来过。我还以为您讨厌我,把我忘记了呢。”
他低着头,语气哀怨,委屈之极。
秦挚默然,这事的确是他食言了。
但朕是皇帝,凌驾于一切之上,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问责。
“曜曜这是对朕有怨?”
林曜听出秦挚那警告般的语气,在心底默默“呸”了下。
“陛下九五之尊,是天下之主,我岂敢对您有怨。我就是特别想您,坐着想,躺着想,每晚梦里也都是您。见不到您,我做什么都没兴趣。”
秦挚一颗心被那软软的话揉化了。
“是朕疏忽了。”
身为帝王,他能说出这番话,已是极限。
林曜知道见好就收。
“我知道,陛下是国事繁忙。”林曜眼眸亮如璀璨银河,仰慕地看着秦挚:“您今晚能来看我,就说明还惦念着我,我已心满意足,不敢奢望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