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事向来都是陆绥霸道,只顾自己舒爽,毫不顾忌温庭弈痛得撕心裂肺。有的时候摸到他瘦得皮包骨的身体也唤不起一丝一毫的心疼,反而是无尽的嫌弃,进出之间动作更加残暴,每次过后温庭弈势必大病一场。
陆绥上一辈子没有和珩萧互通心意之前对他是真的厌恶至极,多瞧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眼,放在王府里都觉得整个王府晦气,这才索性赶着去西北吃沙子,也不愿意多在王府待一天。
陆绥的手放在温庭弈的腰间,感觉到他紧窄的腰际不知不觉间已经不知不觉间长出了肌肉,全身上下都是如此骨肉均匀,再也不似当年那般瘦弱。心中大恸。
温庭弈安安静静倚在陆绥的怀中,静静陪伴着他,突然感觉脸颊上一片冰凉,抬头却看陆绥竟然红了眼眶,一时之间慌了手脚。
“殿下……”
他连忙起身,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臣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他转念一想,突然低声道:“殿下若是心烦,此事我们便应了,可好?”
“不好。”陆绥强硬回绝。
他缓缓抬头,迎着自家媳妇的目光,突然手臂用力将怀里的人拉近,然后擒住怀中人的双唇,一点一点地轻轻亲吻,竟然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温庭弈陡然睁大双眼,想不通为何陆绥突然之间反应这么大,只能缓下心神努力回应,一点一点安慰他。
温庭弈的温柔和顺从成了压死陆绥的最后一根稻草,陆绥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悔恨,突然一滴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珩萧,我欺负你,你就不会还手吗?”
良久以后,陆绥才放开温庭弈,神色如故,恍若方才脆弱敏感的他只不过是一个错觉。陆绥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反常的动作。
重来一次,只要他一个人带着那些令人心碎的回忆就好,他不要珩萧也记起自己对他的凶残,他要珩萧一开始就明白自己对他的爱意。
“珩萧,日后我若是欺负你,你就动手,要杀要剐我绝对不还手。”他顿了顿,极其认真地开口:“你记住了吗,我若是欺负你,你定要还手。”
温庭弈怔愣了片刻,看着陆绥异常坚定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抱住了陆绥,颤声问道:“殿下……是不是臣让您担心了?”
陆绥将头埋在温庭弈的胸前,摇了摇头。
一时之间,两人俱是无言。
很久以后,陆绥才继续开口问道:“珩萧,我问你些事情,你必须如实回答。”
见自家媳妇点头同意,陆绥这才缓缓闭上眼,艰难开口问道:“若我养有一只爱犬,一日却被其咬伤甚为严重,你知晓后会如何?”
温庭弈听完问题,却是沉默了半晌。陆绥不让他逃避,执意盯着他,势必要问出答案。
温庭弈避他不及,只得如实答道:“若是恶犬伤害了殿下,臣定会杀了它,哪怕它是殿下所爱之物。”
陆绥似乎松下一口气,很快又小心翼翼问道:“为何?仅仅是因为它咬伤了我?”
“殿下,若是此犬受殿下恩厚,被您悉心抚养却仍能对您痛下毒口,它便不配活着。”温庭弈的双手隐在袖中紧紧攥住,似乎是在担心自己说出口的话太过残暴,连忙开口解释:“殿下或许会觉得臣心狠手辣,连一只畜生都不愿放过……可是臣不能允许殿下身边存在不忠的人,哪怕是一条狗。”
陆绥疑惑解开,心里苦涩却未减分毫。
他之所以这样问,也是因为上一辈子他的确养过一只凶猛异常的狗,对它小心照料,呵护倍加。不料有一日他打开笼门,恶狗扑身而上将他咬伤。
温庭弈得知此事后第一次使出了当家主母的权利,命人将恶狗就地杀死。府中下人无人听他命令,他便自己动手,双手染血帮他处死了咬伤自己的狗。
只是陆绥事后却是更加厌倦于他,认定他心狠手辣,心术不正。
陆绥看着眼前兀自踌躇不安的人,心中一痛,一只手将他的双手锁在胸前,一只手摁住他的后脑勺,双唇随后便欺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