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世子殿下终于变成了他的夫君,知他悲喜懂他冷暖的,夫君。
“绥儿,要事相商。”陆姌向来不爱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提醒道。
陆绥神色微变,缓缓点了个头。
两刻钟后,三人静悄悄地从后门溜进了银湖公主府,一晃眼的功夫就彻底地消失了。
银湖公主陆姌素来喜欢耍弄鞭子,所以公主府的房间内摆放地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鞭子。陆姌领着他们走到后室,但见宽敞的房间内只有正中央的一座沙盘和角落里的一张方方茶几。
温庭弈深知两人又要事相商,正打算回避,却听陆姌开口道:“弟弟这是要去哪里?”
温庭弈淡淡回道:“两位殿下相谈,臣并不宜在场。”
“好弟弟说什么胡话,你不在,绥儿的心指定飞出去,本宫可压不住他。”她轻轻勾唇,赶在陆绥开口前先行说话,说完敲了敲陆绥身旁的桌子,催促道:“快过来。”
温庭弈闻声坐回到陆绥身边,刚一坐下就被陆绥牵住了手。
“多谢公主殿下。”
陆姌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轻声道:“你是绥儿的正妻,也是他的心上人,那便也是本宫的弟弟,何须言谢?”
陆绥在大殿上与祈帝为难时,她正在大殿外焦急地等着他退朝。心腹告诉她这件事时她也确实吃惊不小。
毕竟她了解陆绥的性子,当日温庭弈用那等手段逼出这门亲事,陆绥又天生反骨,最厌恶逼迫他的人,能够同意迎娶温庭弈就已经让他大吃一惊,此次在昭乾殿的百般维护更是让她匪夷所思。
想到此处,她对温庭弈越发佩服,自然也会当他是亲弟弟一般对待。
“多谢皇姐。”温庭弈也不再扭捏,安心承接了陆姌的好意。
“诶,好弟弟。”
三人并未寒暄太久,反而是陆绥心系要带着珩萧四处走走,最先催促道:“皇姐,究竟有何要事。”
陆姌顿了顿,半晌后开口道:“绥儿,此次西北进犯,若是父皇派你领兵,你一定要找借口推脱掉。”
“西北之地,绝对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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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绥在心中冷笑一声, 挑了挑眉才道:“皇上不是早就有了收回天鹰令的打算了吗,便就算是我想领兵征战西北, 他哪能容得下我?”
自他重生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越来越朝着他不知道的方向发展。先是千金坊,再是广泽镇, 无论是哪一件, 都是他上一辈子不曾经历过,不曾知晓的。
他从未想过,在祈帝眼皮子底下,陆巡竟然有这般动作,可见心思不一般。而他竟然就这样傻傻地被瞒在鼓里,也难怪他上一世会栽在陆巡的手里。
想到此处,陆绥却感到一丝快感。
祈帝半生多疑善妒,对朝堂贤臣和各路藩王多加打压,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 轻则降职流放, 重则家破人亡。他任用奸佞,轻信小人,寒尽了天下寒门士子的心。
自己与爹爹本来对他忠心耿耿, 势必要为他守护河山,可是也在当年的那场暗杀中凋零破碎, 所有的忠心和赤胆磨灭得一干二净。如今连他的亲生儿子, 他自己最为宠爱的陆巡也背叛了他, 当真是因果报应。
陆姌听他这样说, 不禁摇了摇头:“父皇只是要我掌管天鹰令,却并未削去你的将军之职。”她缓缓将目光看向窗外,淡淡道:“你军功在身,治军严明且并无过错,父皇没有理由削你的职位。”
陆姌说完,温庭弈却陡然惊了一下,陆绥察觉到紧握的手跳动了那么一下,缓缓将头转过来询问道:“珩萧,你怎么了?”
温庭弈用手撑了下额头,缓缓道:“殿下,西北您的确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