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饭，你不来？”卫珣没能理解唐苋拒绝的理由，趁她怔愣之际，弯腰抱了一下：“明天早上叫你起床。”
“六点敢来我就打死你。”唐苋说，她要是没记错，这人以前很爱睡懒觉啊，最近跟窜天猴似的，起的贼早。
“好吧。”卫珣摸了摸鼻尖，等她关门之后才往回走。
六点不行，那就六点零五分吧？
***
“卫珣和小唐来啦，来来，快进来！”苏暮云还和初见时那样温柔和蔼，站在包厢门外向两个人招手。
唐苋也想不明白，她明明都想好了今天找借口不来的，为什么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一路上，她都在问：“你不觉得太快了吗？这么快就见家长？”
“哪里快了？”卫珣反问她，“我们都在一起好几天了！这才见家长。”
特地咬重了“才”。
唐苋明白了，在卫珣心里，两个人头一天在一起，第二天就该见家长，最好第三天结婚，要是可以的话，第四天就该有孩子了。
她没有问卫珣是不是这么想的，怕把自己气个仰倒。
“伯母。”唐苋到了人前，又是乖巧的一副面孔。
卫珣也不开口喊人，苏暮云眼里有失望一闪而过，不过她没说什么，让两人赶紧进来。
包厢里还有两个人，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面孔与卫珣有些相似，一身定制西装，气势有些逼人。另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笑嘻嘻的一张脸。
“伯父。”唐苋觉得有些不自在，恼恨地挠了一下卫珣的手心，卫珣反手就捏住了作怪的那只手，摩挲了一下，心里感叹，小手真软。
卫长东站起来，说：“这就是小唐吧，别客气，快坐。”
卫珩跑过来：“嫂嫂，我叫卫珩！”
唐苋被他一声嫂嫂喊的有点尴尬，微微点头：“你好。”
几个人从进来到落座，卫珣就不曾喊过爸妈，只是对卫珩说了一句：“别闹腾。”
唐苋不知道他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由于感情亲疏，本能地偏向卫珣，没有逼他叫人——何况苏暮云和卫长东两人虽然看起来失望，但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看来是心中有愧。
苏暮云已经来过一次，见过唐苋，笑着说：“上次来你们两个还不肯承认呢。”
唐苋还没说话，卫珣皱皱眉：“那时真的没有在一起。”
唐苋在桌子底下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别说了，拍了两下，手又被人握住了。
卫珣以为她想牵手，想了想，改为十指相扣。
桌子底下的浪漫。非常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唐脸皮薄，我不说了。”苏暮云没往下继续，叫来服务员点菜：“小唐喜欢吃什么，你们年轻人点。”
唐苋还想客气两下，卫珣不客气的接过来菜单：“我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卫长东也不介意这些顺序细节，他反而担心卫珣对他们太礼让，随意点他还放心些。
只是，这大儿子是不是太……
卫珣给唐苋做了几天饭，两个人还讨论过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他自然都知道。
他选完了，抬头：“你们想吃什么，我一起点了吧。”
苏暮云和卫长东自然求之不得。
“你随意点啊，清淡的爸妈都喜欢。”
卫珣点了点头，唐苋看了那一排溜儿的辣菜，小声地说：“划掉吧。”
见家长啊，还是随着家长的口味比较好。
“不。”卫珣拒绝：“你不喜欢吗？”
唐苋口是心非，摇头。
“可我喜欢。”卫珣就是不划。
卫珩在旁边看热闹：“哥，我不吃辣。”
卫珣头都没抬：“爱吃不吃。”
对比太鲜明，卫珩心受伤了。
苏暮云把这些瞧在眼里，心想，大儿子真的是进步神速。上次还叫人家姑娘来他家给他收拾猫屎，这会儿就知道顺着人家的口味儿来了。
她的感叹依然太早，等菜上桌了，她才知道什么是辣眼睛。
卫珣在挑鱼刺，剥虾，剔骨头，然后把弄好的东西一样一样放进唐苋的碗里。
唐苋又想暴走了：“别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