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灼这样想着,似乎还脑补了一下季烟挂着牌子的样子,越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他兴致勃勃,干脆就地取材,用之前捏床的手法,真的捏了一个木牌,兴冲冲地要给季烟挂上。
季烟:“?”
又不是卖身葬父,她挂个牌子干嘛?!
“我不要!”季烟往后跳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随机想到什么,她回呛道:“我马上就要被你做成人蛊了,用不上牌子了!大佬!你在我临死前放过我吧!”
此话一出,殷雪灼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眯起了眼睛。
季烟:“……”糟糕,她好像说了什么不太好的话。
殷大佬可能自己都忘了要把她做成人蛊的事,现在正心情很好地逗着她玩儿呢,她现在提醒他这件事,不就是催他快点弄死自己吗?
季烟咬了咬唇,警惕地望着他,后背慢慢靠上身后的大槐树。
她浑身紧绷。
“死”这个字好像什么禁忌,一旦提出,就将气氛全毁。
殷雪灼垂眼看着她,那双窄窄的双眼皮低垂着,凌厉的气场微敛几分,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不说话,季烟一时也没吭声。
就这样对视着。
他定定地看了季烟半晌,手指点出了一簇蓝色的火焰,将木牌烧成灰烬,道:“那就不戴了吧。”
说完,就转身往前走去。
季烟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了,像是生了闷气一样。
可明明应该难过的是她啊?季烟都觉得自己的心态是不是太好了,一个即将被杀的人,居然还能让杀她的人闹脾气。
“殷雪灼。”她对着他的背影喊:“你走慢点儿啊,我快跟不上了,你要是走出了十步,会立刻回到原地的。”
殷雪灼:“……”
作者有话要说: 殷雪灼:我不开心,其实我不想杀她,杀了她就不好玩了,但是我不杀她的话,就得想其他困难的办法,但是这样就显得我太在乎她了,好像很没面子。
季烟:魔头心,海底针。 季烟觉得自己的心态太好了。
也许是破罐子破摔吧, 她居然一点都没有走到绝路的哀凉。魔域的风很冷, 吹得季烟的裙摆翻飞,她在前面慢慢走着, 殷雪灼就在她身后, 安安静静地跟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只要季烟回头,就能看到他始终在她三步之外,不曾离去。
站在这里, 让所有魔都无法靠近伤害她。
季烟走走停停, 一路看着风景,绕过了很多小路。魔域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连植物都带有具有轻微的攻击性, 季烟只要一靠近,它们就会伸长枝蔓攻击季烟,有一株藤蔓甚至直接把季烟缠了起来, 眼看就要勒断她的脖子,被殷雪灼瞬间割成了碎片。
“魔藤一般不攻击比它强大的生物。”殷雪灼皱着眉, 眼神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都懒得损她了。
季烟来魔域之前,这些植物是魔域最弱小的生物,季烟来了之后, 连植物都打她的主意。
这小废物,每次都能废得让他大开眼界。
季烟蹲下来,看着长得比自己胳膊都粗的藤蔓, 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乖乖蹭到殷雪灼身边,不要和他站太远。
殷雪灼还冷着一张脸,脸上明晃晃地写着“非礼勿近”。
季烟都直接无视掉了。
“殷雪灼,那是什么啊?”季烟忽然眼尖地瞥到天边一束若隐若现的红光。
像是有什么东西散发着耀目的光芒,像极光一样,和天空融合在一起,十分漂亮。
殷雪灼顺着看了一眼,忽然兴味地勾起了唇角,轻笑了一声。
“那里啊,那里关着你的同类呢,想不想去见见?”
她的同类?
季烟有些迷茫,殷雪灼却来了兴趣,丝毫不等她回答,把她拎了起来,往那里飞去。
季烟一直到了魔域的地牢,才想起来她的同类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