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好像做了些思想斗争，最后一闭眼将那块排骨放进了嘴里。
原本以为可能会难吃，那排骨炖的松软脱骨，锁满了汁水。
咸淡刚合适，还能吃到玉米的清甜。
“好吃！”
看到白月初吃东西前后的反应，沉鹿大致上明白了什么。
她勾唇笑了笑，又给白月初夹了一块排骨。
“那多吃点，还有很多。”
“是不是刚才沉呦呦给你说我做饭难吃了？”
沉鹿这么漫不经心的一问，把白月初给吓了一跳。
她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有些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沉鹿。
“没，呦呦没说难吃……”
她淡淡瞥了沉呦呦一眼，发现对方一点儿也没觉得这有什么。
她对上沉鹿的视线，眨了眨眼睛。
“月初没撒谎，我真没说难吃。”
“我只说了吃不死。”
沉鹿扯了扯嘴角，伸手过去弹了一下沉呦呦的脑门儿。
“炖菜都能做的难吃的话，那我到底是多废物？嗯？”
沉呦呦揉了揉被弹红了的地方，不满地瞪了沉鹿一眼。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发现旁边坐着的白月初莫名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她这才不大确定地张了张嘴。
“……你也想被弹脑门儿？”
不料沉呦呦这话刚说完，沉鹿过去又过去给她头上赏了一个爆栗。
“食不言寝不语，好好吃你的饭。”
沉鹿语气淡淡地这么说了一句，又给白月初盛了一碗汤。
沉呦呦桥见了，连忙将自己的碗给递了过去。
“沉鹿，我也要。”
“要自己盛去。”
“……” 吃了晚饭之后白月初主动帮着收拾了桌子。
她原本还想着帮着沉鹿把碗洗了, 不过沉鹿没让她进厨房, 她便跟着沉呦呦继续在客厅外面做作业了。
这学期的课文大部分都学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主要也是巩固之前学过的板块。
不过作业量还是要比之前时候要多一些。
白月初还好，因为对知识点很熟悉所以做的很快。
然而沉呦呦则不行, 她做着做着就很容易卡壳, 需要翻看书本中相应的知识点。
一旁洗了碗拿着一本书翻看的沉鹿也觉察到了沉呦呦这个情况。
她之前倒是没觉得翻书做作业有什么问题，可今天白月初在, 和沉呦呦这么一对比起来沉鹿才发现了问题。
“你这些知识点都记不住吗？我记得这些公式什么的我都督促过你背过, 你还默写了。”
这些是基础，不仅老师要求他们掌握, 沉鹿作为家长也督促过。
在沉呦呦完全熟练默写了之后，她才在她的作业本上签了字。
“那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我现在不看我不能确定。”
沉鹿顿了顿, 视线极淡地扫了沉呦呦一眼，而后又往白月初的作业本上落。
字迹工整，准确率也高。
“都是一个班的，怎么月初能记得住你就记不住？”
她语气里倒是没有什么责备的意味, 听起来只是单纯地反问了一句。
“平时做完了也不知道多复习一下，但凡你都复习下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临时抱佛脚。”
“……好了好了，我之后不会了嘛。”
沉呦呦也知道理亏，这么闷闷地回了一句后又继续低头做着作业。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能听到书本翻动的声音，还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听得到。
沉鹿长长的睫毛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