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当场昏了过去,曹大公子去认了尸,确是弟弟无疑。
曹夫人醒过来后大吵大闹,嚷嚷着揪出凶手,否则便去宫里告状。
京兆尹一个头两个大,被这妇人闹得头疼。
他职责所在,必会尽力查案,但线索太少,案发现场也并无蛛丝马迹,实在棘手。
只是这一闹,闹得满城皆知。
消息像是长了腿儿,不出一个时辰,消息就传到了唐时语的耳朵里。
唐母担忧地看着眼前几个孩子。
“你们最近几日莫要再出门闲逛了,我听人说,那凶手手法残暴,竟是……”唐母心有余悸,默念了句阿弥陀佛,“竟是将人生生斩断了头颅!唉,作孽啊!”
说完又连忙捻着手里的佛珠。
唐时语不着痕迹地望了眼身旁的少年。
少年心虚地轻咳了声,偏了偏头,把后脑勺对着唐时语。
唐时语:“……”
唐母挨个叮嘱。
“阿渊也是,近几日别出门了,你身上虽带着武艺,但是那人之能或许在你之上,还是小心为好。”
顾辞渊被身边那道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是。”
二人回了自己的小院。
唐时语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没出声。
顾辞渊垂着脑袋跟着她进了屋。
“姐姐,喝茶。”
少年一脸无辜地端着茶杯,立在桌前,战战兢兢。
他眨眨眼,自己把茶摆在桌上。
唐时语顺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茶盅。
零星的茶叶漂浮在面上,随着水波的晃动打着转。
清香四溢,正午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她的背上,暖洋洋的。
唐时语坐在榻上,怀里抱着小白,手上一下一下捋着狗毛,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
少年的目光在那只手上停顿了片刻,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他乖巧地笑了笑,厚着脸皮蹭了过去,贴着她的腿坐着下
“姐姐?我早上与你说过的。”他睁着大眼睛,目光澄澈透亮,眼瞳乌黑,看着十分纯良。
唐时语摸了摸怀里的毛茸茸,淡声应和。
少年又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撒着娇:“姐姐……”
她叹道:“好了,不逗你了。”
“嘿嘿。”
顾辞渊见她松口,第一件事便是把她怀里的小白拎着扔到了地上。
小白落地后还有些迷茫,狗眼四处望了望,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幽深且凶悍的黑眸。
顾辞渊无声与它对视。
片刻后,狗子委屈地汪了一声,逃走了。
顾辞渊满意地收回了视线,眼睛亮晶晶地,又转头看着少女。
“姐姐,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唐时语慢慢拿起茶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清茶,才道,“可留下把柄了?”
少年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怎会呢。”
他做事向来干脆利落。
很快他又皱起眉,“不对,有人看到了。”
茶杯被重放在案桌上,柳眉蹙起,十分严肃。
“谁!”
少年摇头,“不认识,但他说不会张扬。”
“……”
唐时语无语地看着他,手点了点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他说不会便不会?素不相识,旁人说什么你便信了?”
平日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这件事上这么放松警惕了呢!
顾辞渊无所谓地笑了笑,捉住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又攥紧握在掌心里,头枕在她肩上,闭上了眼睛,小声嘟囔着:“我记得他,不若待会我去堵他,将他杀了,一了百了。”
“……阿渊。”唐时语声音沉下几分,警告道。
见她不悦,连忙改口,“好好好,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