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别人的决定,她也不好多问,只得叹一句便罢了。
而被在房内的岑温言,双手狠狠攥着,眼中的神色明明灭灭。
想着方才长公主说的那些话,他咬了咬舌尖,很快便尝到蔓延开来血腥味。
片刻后,他看着会客厅外,眼色沉沉,最终举步往屋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机智的酒酒!粗不粗长!!!
你们说粗不粗长!!
☆、养不熟的贵公子(十)
那日之后, 岑温言便成了戚弦衣的贴身小厮。
说是贴身,实则许多事也用不着他动手, 他不过在戚弦衣需要出行时跟着罢了。
似伺候戚弦衣起身洗漱这等事,仍是春暖同暮夏来做。
因着眼下身份已经变了,他不再是先前以长公主身份客居在公主府, 而是府上奴仆, 因而早已从会平院搬出,住进了奴仆房中。
他腿上尚未好全, 戚弦衣也未强求他做什么难做的事, 不过将他全权交由暮夏二人, 偶尔做些轻便的活计。
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天气愈发热了起来。
及至半个月后,正是暑热最盛之时。
寝室内,戚弦衣坐在美人榻上, 身子靠在身后的凭几上。
因着天热, 她穿得轻便,不过一身缭绫做的衣裙, 三千青丝因嫌披散着闷得慌, 便全都□□暖将其挽起,随意玩了个发髻,头钗一律未戴,不过弄了根白玉所做的长簪插着。
精致的面容上未施脂粉,瞧上去素净无比。
她有些惫懒地歪着身子,身前不远处是盛着巨大冰块的坛瓮, 春暖在站在一旁替她打着扇子。
暮夏将一旁放着的荔枝细细将壳同核都去了,接着放在炕几上的秘色瓷碟子上,推至戚弦衣跟前。
“殿下,已经剥好了。”
戚弦衣闻言转头:“这天儿实在太热,倒累的你替我剥了这么半晌,来,一起用些。”
说着拿起放在碟子旁的小叉子,挑了一颗,便要往暮夏口中送。
“殿下又拿奴婢取笑了。”暮夏见状往后躲了躲,接着方道,“您这好玩闹的脾性,不知何时才能改。”
她同春暖都是尚在宫中就跟了长公主来的,自然清楚对方脾性。
虽因着自幼千恩万宠地长大,性子养得有些骄纵古怪,可同她二人却是没什么架子的,性起了还喜欢同她俩取笑玩闹。
这性子先时不知被先帝说了多少回,可长公主总也不听,而自陛下登基后,便愈发没人再来管束着了。
“唷。”戚弦衣见她躲了,笑了一声,“本宫亲自喂你你倒还嫌,那便罢了,你不要,总有人要。”
说着便转头,看向正在替她打扇子的春暖。
“来,给你。”
拿着荔枝的指尖一伸,便要往春暖跟前送去。
春暖正打着扇子,看她同暮夏玩闹,乍一见得殃及到自己身上,便也笑了。
“原是殿下所赐,做奴婢的自然不应辞,只是这是暮夏不要的,那奴婢也不要,殿下若有心,不若替奴婢重新拿一个来。”
见她如此,戚弦衣便佯装恼怒。
“真真是本宫平日惯得你们两个,越发没规矩,倒指使起本宫来了。”
说着手一转,将那剥了壳的、晶莹剔透的荔枝径直放入自己口中。
“横竖是你们都不要,那本宫自己用了便是。”
这荔枝是早已被冻好的,只待她说一句需要,便有人拿了新鲜的呈上来,因而眼下清爽弹牙的果肉刚一入口,倒叫戚弦衣身上的暑热散去了几分。
片刻后,她方抬起手,刚要再捻上一颗,便听得房门处有些动静,接着候在门外的小丫头便进了来。
“殿下。”那丫头穿着湖绿色的滚边晕色裙,头挽双丫髻,因着年岁并不大,看上去俏生生的。
她先是福身行了礼,待戚弦衣说了可后,方起身道,“适才宫里来了人传话,说陛下叫殿下您进宫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