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是傻子吗？”楚希西问。
被他喊叔叔的是个一身黑的男人， 坐在旁边玩手机， 夜色中还没他的狗显眼。
听见他说话，忽然站了起来。
坐着没觉得， 站起来比他高近一个头，被他瞧上一眼，楚希西顿时呼吸不畅。
“你刚刚说什么？”对方问。
“叔叔，我说，你的狗真可爱哈哈哈。”楚希西蹲下来，装模作样地“赏狗”。
周麟烁哪里不知道他在胡扯，反正无聊，干脆看场表演。
问他，“哦，你觉得哪儿可爱？”
他的问题实在强人所难了些。
这类黄毛土狗，小时候也许还称得上可爱，长大后真的是……夸不出口。
楚希西是个时尚精致富有美学的boy，做不出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事。
隔着笼子摸了摸蕾丝裙，“衣服挺可爱的。”
“有吗？”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样，楚希西把手伸进笼子，拽着一片袖子，“这小蕾丝多好看啊……”他还没说完，就听到耳中传来撕拉一声，那是布料裂开的声音。
“怎、怎么办？”楚希西有些愣。
周麟烁蹲下来，慢条斯理地弹着身上碎碎的红薯皮，等弹得差不多了，这才去回答他的问题，“赔钱。”
“多少？”
“一万一。”
见他一脸不相信，周麟烁翻自己的购买记录给他看。
这么贵的衣服，竟然还是在TB上买的。
“叔叔，你平时买东西，不会是按照价格降序瞎买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周麟烁倒是有些诧异。这是他很私人的爱好。
废话，谁会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个“纯手工”“独家原创”“没销量”质量又破又烂的宠物衣服……楚希西内心吐槽。
面上堆着乖巧的笑容。
他讨好地帮他摘掉背上够不到的一块红薯皮，“蜀黍，我暂时没那么多钱。”
“所以呢？”
月亮团几个成员刚出道没多久，艰难创业期还没度过。所谓的超人气都是公司找人编的百科。
看着风光无限，其实大伙儿都挺穷。
楚希西经常想，要是自己的九千万粉丝每人捐他一块钱该多好啊……
幻想终究是幻想，别说让他们捐钱了，能在评论里积极喘气的都没几个。
他有几次赏脸本尊下场回了几句，竟然高冷地还不理他，弄得他相当生气。戳进粉丝头像，发现对方只关注了他一个，又不禁为这份唯一而感动落泪。
“这是我的签名，你拿着，以后会值大钱的。”
楚希西找了半天没找到能签名的东西，最后从手心拿出了揉成团，还没来得及扔的餐巾纸。
周麟烁看着那张沾满油污的餐巾纸，“……”
“叔叔，我以后免费给你签名。要几张签几张，满足你一切亲朋好友的需要。”楚希西积极地补充好处，可是完全没看到对方心动的表情。
对方手一甩，让它去乖乖去了该去的地方——旁边的垃圾桶。
“赔钱。”
对方咬重了这个钱字。镜片闪着寒光。
“不然，打断你的腿。装笼子里。”
楚希西想哭。
……
……
“哥哥，能不能借我点钱？”
楚希西借遍了朋友，还差500块，只好向不怎么熟的人开口。
而这些不怎么熟的人里，看着又数这位最好说话。
“你也被骗了？”
岳星疏刚借给西瓜500块，感慨着这年头骗子也太多了。
楚希西没注意到这个“又”字，他现在心里急着呢，千恩万谢地收了钱，转头就还债去了。
岳星疏纳闷：“你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