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瑶又摇着凌阳的手臂,笑得相当讨好:“我朋友的生辰八字我也问过,你给她算算,看有没有需要注意的。”
凌阳斜眼睨她:“你那么多同学,也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要不是他对自己有信心,他都开始怀疑老婆的同学是男同学了。
张韵瑶说:“我同学倒是多,只是,到现在能联系的也就只有这么两个。”天之骄女固然站在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可其中的孤独又有谁会体会呢?太过优秀或太美的人,总会比较孤单的。
凌阳说:“我不反对你交朋友,可也没必要委屈自己。”
张韵瑶白他一眼:“我有必要那么做吗?”
凌阳横她一眼。
张韵瑶气势一顿,就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说:“我这个朋友对我挺好的,并没有因为我比她有钱,就占我便宜。我觉得与她相处挺愉快的。”
凌阳就说:“有朋友是好事,只是,也不要交情太深了。”
“你还怕她骗我的钱,占我的便宜呀?”张韵瑶翻翻白眼,他也太小瞧自己了。
凌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彭祖吗?”凌阳问。
“彭祖?知道,是世上最为长寿的人,活了八百多岁呢。”张韵瑶回答。
凌阳说:“彭祖历经夏商周,他娶了一百多位妻子,最后一位妻子问他为何会活这么久,他说,阎王爷?不小心把他的名字从生死薄上撕下,做了纸捻子,所以才活了那么多岁数。后来周天子也亲自问彭祖,问他长寿秘袂。彭祖却悲伤地说,我这一生,亲自埋葬了一百多位妻子,儿子、孙子、曾孙子、玄孙子更是无数个。现在,我的所有亲人都离我而去,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我而去,却无能为力。”
阳说完,目光静静地看着张韵瑶:“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张韵瑶嘴巴张了张,忽然心情沉重起来。
……
回宾馆的路上,又下起了雪,如鹅毛般的雪花飘在天空,如棉絮,又像细小的梨花,这是一个白色的冷冰的世界,雪花夹杂着寒风,逼得行人无不低头疾走。
街道上行人稀疏,就是路边的电灯也是有气无力地散发着昏黄的光线,朦胧而凄凉。
街道上也有了不少积雪,好在并不深,脚下的高跟羊皮靴踩在上头,发生些微的咯吱声响。
没有带伞,也没有打车,凌阳和张韵瑶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就是傻不拉叽的男女青女,正慢步在街道上。
“江总,您看,那两个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呀?”一辆驶在马路上的高档轿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娇滴滴的声音从车上传来。
江世豪漫不经心地看着大雪纷飞的窗外世界,说:“年轻人嘛,身体自然没得说。”大雪纷飞的夜晚,居然还有人穿着如此单薄地走在寒冷冰雪下,倒是挺佩服的。
司机也笑着说:“年轻人火气重,不畏冷也是有的。”
江世豪笑呵呵地道:“长得还挺高的,不是南方人吧?”这时候车子已经超过了凌阳二人,就转过头去,隔着车窗看着那对雪地中的男女。
忽然江世豪脑袋一凛,赶紧让司机放缓车速,并打开车窗,仔细看着大雪下的二人。
?“江总,怎么了?”年轻女伴的身子靠了过来,尽管外头下着大雪,但年轻女伴穿得也挺单薄的,白色貂毛大衣下,却只有一层薄薄的针织衫,还只是低领的,只用一条颜色灿烂的大围巾披在脖子上,腿上是极短的短裙,肉色打底裤包裹的双腿翘着二郎腿,司机吞了吞口水,从后视镜里艰难地移回了目光。
江世豪一把推开女伴:“别闹。”窗外雪下得极大,模糊了视线,不得已,又摇下车窗,一股极致的冷风夹杂着风雪扑进了车厢,年轻女伴冷得全身一阵哆嗦,娇声道:“好冷,江总,赶紧关掉窗户,人家都快冻死啦。”
江世豪没有理会女伴的埋怨,也不顾风雪吹打在脸上刀割般的冰冷,目光紧紧地盯在凌阳二人。
如此动静,凌阳也注意到了他,随意瞟了过来,又收回目光。他拉着张韵瑶的手,说:“别沮丧了,有人在偷窥你呢。”
张韵瑶被彭祖的故事震惊了,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
张韵瑶也发现有人正放慢车速窥视自己,却毫在不意地道:“说不定人家在看你呢。”这年头,有时候男色比女色更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