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他的错觉,这样的情况像是发生过很多次,而池鱼总会在他耐心透支的前一秒刹车,准得好像看到了什么迹象,亦或者有什么在提点她。
临殷并没有收回手,指腹摩挲着她脸颊的肌肤,感受着她身体的轻微颤抖,纳闷她这惶恐不安的模样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实。
否则怎会有人惹事起来胆大包天且花样繁多,到了该秋后算账的时候,又胆小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偏还脆弱,指尖稍用一点力,白皙的肌肤就泛起红来,眼泪亦掉得更快了,浑似他对她用了什么酷刑。
临殷从前不觉,也未见过有谁的眼泪比她更多的。
像有沉重的分量,一颗颗坠在他的手上,便一点一滴地卸了他的力道,消磨了他的杀意。
愈是如此,内心潜藏得暴戾便愈发不可控。
怒不知从何而起。
眸子冷得快要结冰:“你不必时时刻刻提点给我你来兰溪目的。我早说过,我若在意,你如今已经是死尸一具了。”
池鱼哭着哭着,纳罕地一停:“那哥哥问我这么些,是为什么?”
临殷的呼吸倏然凝滞。
瞳孔涣散一瞬,却也是茫然了。
缔结死契之后,他早就知道知道池鱼心底并没有背叛他,对他没有恶意。
既如此,他咄咄逼人,想听的究竟是什么呢?
作者:今天上班了(远程),我差点都忘记了这回事……
所以白天都在工作,少了一些字数一直没能补起来。
我以为会有第二更的,结果写着写着,就到了这个点……
我还是继续写,但是你们别等,也许明天白天还会有补的一更。 池鱼的眼尾湿红,眸子像被眼泪洗过一般, 清润明亮。
微微仰着脑袋, 语调带着轻微的哭腔与讨好,又软又糯。
临殷古井无波的眸倒影着她仰望他的模样, 怔然地,泛起了一丝细微的涟漪。
仿佛漆黑的深潭跌进去了一缕月光, 骤然纳入了生灵的活力。
紧接着眉宇一沉,仿佛顿悟什么令他并不愉快的事。
那涟漪尚未漾开, 便又被他警醒地自我防备着重新被冰封起来。
池鱼眼见他的神情变化, 从短暂的茫然怔忡, 逐渐到初见时般的阴郁森然。
看她的眼神更似是看着什么费解棘手之物。
“那是该你考虑的事。”
临殷郁郁地地扫她一眼,收回了手。
嗓音冰寒, 结语道:“你既非要跟着临故渊,便留在这反省, 等他来领你。”
池鱼:???
不是, 她说错什么话了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我、我留在这?”池鱼知道这就是被罚站的借走了, 磕磕巴巴, “那、那要是他们走另一条路出去呢?”
原线里面,他们就是走另一条路出去的呀, 这个箭阵陆白芷是没办法走的。
她哀哀挽留,
他充耳不闻,莫得感情,拂袖离去。
还嫌她冲着深渊哥哥长哥哥短地喊着“我错了”,重重回音在回旋的山崖阶梯之上飘荡, 走出老远仍能听到,没个消停。
将她掉了个个,容她像尊石像一般面着壁站着。
如此一来,声响果真小了许多。
池鱼:“……”靠。
这下真成面壁思过了。
极黑的深渊地宫,头顶之上是九条诡异游动着的龙纹壁画,
池鱼喊得累了,一停下来,幽冷的黑暗便四面八方地围拢压迫而来,再也挣脱不开。
池鱼迟来地觉得恐惧。
她向来不喜欢黑暗,有人的时候还好些,独自一个人了简直要命。
细声细气Q了一下在她袖子里装死的小华仪:“小华仪,小祖宗你想想办法,把我身上的禁制接触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