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心口猛沉,
支支吾吾解释道:“本源崩塌,我死了,池鱼也会死。”
“可你也说过,你可以与池鱼解开绑定。”临殷古怪地笑了下,指尖拂过池鱼锁骨上的红痕,“池鱼可知道,她满心想要拯救的天道和世人,却想着拿她做要挟,与我交易?”
系统被噎住了。
如果它有脸的话,此刻一定是涨得通红。
身处天道这个位置,利益得失的权衡,向来看的是结果,而不在正义。
它惭愧于对池鱼的“舍弃”,却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和做法,无论是人还是魔的社会,要维持稳定的运转,无法单靠情理和公平。
天道的公平,不过是世人无可奈何的自我安慰罢了。
“等她醒来,自然会明白一切。”
系统沉着嗓子,“事已至此,咱们不妨敞亮些。我的筹码你已经知道了,不知你可否愿意一换?”
……
池鱼再晚点醒过来,就要被水淹没了。
池宝宝哭成了个泪人儿,拱在她的枕边,谁劝也不肯走。
但池鱼身边有临殷给的结界,他凑近不了,只有扒拉着结界,生生哀戚地呼唤着:“娘亲……”
池鱼被那声气陡然唤回了意识,霍然睁开眼,脸颊还是红润的,眼尾携着些许艳丽的湿意。
环顾四周,除了哭唧唧的池宝宝,室内没有其他人。
池鱼晶亮的眼神一黯:淦,渣男。
“新婚”第二天起来,居然人都不在! 室内安静无声,门外头却热闹得很。
池鱼听到南钰的声音, 清清润润:“小师叔离开之前有吩咐, 任何人不得打扰南鱼儿师妹的休息,师妹如今病情稳定, 少君不必担忧。”
沧止显然并不这么想。
今日是兰溪和金陵双方使臣交流切磋的日子,所有人都前往了比试的会场, 除了南钰无人留守。
他昨日回去之后和沧皇对了一下口风,确认他没下手, 又找给南鱼儿看了病的药师商讨了一番。
药师迟疑支吾, 说怀疑南鱼儿身上的魂毒兴许是兰溪之人种的, 其修炼功法和金陵大相径庭。
沧止寻思也许是兰溪早就起了歹毒的心思,做了一个套, 准备将南鱼儿之事定成一盘死局。可怜南鱼儿不知自己被利用,还在病榻苦苦挣扎。
若他将南鱼儿救了, 对她说明其中利害关系, 说不定可以把她策反脱离兰溪, 这么, 他们还能拿下一条妖龙。
沧止想到这一点,便不再犹豫, 强行突破南钰的守卫。
这里本就是金陵的地盘,若豁出脸面,没有什么是他做不成的。
南钰寡不敌众,房门被人蛮力撞开,
宝宝娇软的哭腔还没收起来, 豁然回头之时,小包子拳头已经攥得紧紧的。
池鱼生怕他蹿出去,一把抓住他的小jiojio,将他拎起来藏到身后,
扒拉了两下散乱的头发,坐起身,隔着床帐和屏风对外喊话,纳闷道:“少君此来,所为何事?”
宝宝意外被人抱住,错愕地抬起眸子,见他娘亲好端端地坐起来了,小嘴儿一瘪,又哭又笑:“娘亲,呜呜呜,你终于醒了!”
池鱼心疼地在他肉嘟嘟的脸上mua了一口:“只有宝宝最疼我,别担心,娘亲没事儿了,乖。”
比宝宝更错愕的是立在门口的沧止和药师,三人被这变故惊得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想到短短一夜,南鱼儿竟然说好就好了。
还是沧止开口,惊疑不定,试探着问:“南鱼儿师妹身上的魂毒解了?”
分明连七品药师都说,那魂毒难解,光凭受害者本身,万人之中至多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且也不至于这么快。
池鱼漏了一大段情节,不知道为何她中了魂毒,最关心她的却是金陵之人。
随手取了根发带将头发扎起,悠闲懒散,但嗓音清脆,含着点儿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