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舟已经将自己的心门阖上了。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华容琅琉璃目无甚神采的落下,看着华容舟刚刚放入大哥手中的精致匕首。
像是要在心间做什么了断似得,他一把夺过短刃。
华容瑨被他的突然动作,心中大惊还来不及阻拦。
华容琅已然闭眼将匕首刺入胸膛。
薄唇颤个不停,匕首刺入胸膛,他还努力撑着自己的身子,双膝一齐跪了下来。
琉璃目中光彩微扬,里头氤氲着的是长衫女子的模样,华容琅好似得了解脱。
“今生已知罪该万死,望祈恕罪……”
……
“容琅!”大哥不顾自己的腿伤凑了过去,
顾罹尘突然从外头闯了进来,看着受伤的不是华容舟,心里踏实了下来:“容舟!怎么了?”
一切看在眼里,华容舟身子直直的撞在竹门之上:“无事……”
华容舟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二哥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即便是现在胸口插了一把匕首,还是忍着痛求她原谅。
“二公子无碍,交给我……容舟,咱们出去透透气,屋子里太闷气了。”
“今生已知罪该万死,望祈恕罪……”
看着顾罹尘将华容舟慢慢的带了出去,华容琅这才是忍不住,往后倒去,一下子被本就受着重伤的华容瑨扶稳了。
“你这是何必呢……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不就行了,现在还生生动了刀子。”华容瑨低声呵斥道,“容舟若是不愿意原谅你,你捅自己多少刀都没用!”
“可是……我总得赎罪啊……”言言
兄弟二人都陷入了死局。
蜡烛焰色透亮,上头还冒着淡淡的黑烟,竹门又是打开,风儿渗透而入。
重伤的华容琅满怀心喜的抬眼去看,来人却不再是华容舟,余光之中光彩又是淡了下去。
“呵……”玄衣男子面露嘲讽,擦着烛火而过,火光之下他行走的人影在四处摇曳着。
顾罹尘突然上前一步,指节明显的手指一下子握住了匕首,另外一手稳住了花容琅的脊背:“想要使了苦肉计去换容舟的原谅?”
“扎刀子也扎不准,再往右边偏偏,都快扎到臂膀之处了;不过,一个断腿,一个反手给了自己一刀……你们兄弟二人的伎俩也就只能骗骗容舟了,今晚好好养着,三日后就给我回你们该去的地方!此后你们该怎么着,都同为何容舟无关了。”
顾罹尘嗤笑一声,猛地一出手将匕首拔了出来,华容琅的素白衣衫很快就被血色染红,顾罹尘又是眼疾手快的用着刚刚华容舟用剩下的碎布堵上了华容琅的伤口。
华容琅半个身子都是痛的,这会儿还在喘着粗气,身上冷汗四起。
小心的将华容舟的匕首擦拭干净,顾罹尘唤着人来为华容琅处理伤势,顾罹尘突然低头觑了一眼华容琅:“话说了这么多,以后你不要容舟面前挑拨离间。”
言罢,看着床榻之上二人都是一副狼狈模样,顾罹尘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
华容舟在小厨房里头无精打采的翻转着铲子,里头的冬笋早就已经糊了锅,可她还在无意识的翻炒不停。
从竹屋里出来,她还在惊慌之中,她不知,二哥居然能对自己狠到这个地步。
因为她的一句话,就用刀子扎了心。
都是造孽啊……
顾罹尘警戒了一番华家二人以后便是直接来了后厨,闻着空气中苦涩的糊味,顾罹尘心疼的从浅衣少女的手中夺去了铲子。
他们分明以及是用过了晚膳,容舟现在却依旧忙碌。
感知到她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顾罹尘叹了一口气,牵过华容舟的手:“容舟你随我出去看看月亮。”
竹林小院之中哪里还有月亮,有的不过是躲在云间闪烁不停的星星。
小院之中晚间还有些寒风,吹拂在脸上,华容舟总算是回了几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