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冷眼看着这一桌的人,除了一个华璇清端着脸对她亲如姐妹,其他人都冷眼相待。
满桌的菜都不是她喜欢的,她喜欢吃甜,桌上几乎没有甜口的菜品,连点心都是酥香咸口的。
“妹妹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
华璇清再次把话头丢给她,明眸一直对着她,又伸手摸摸头顶的簪子,一双美目略带湿意,太子连忙看过来:“清儿怎么了?”
少女温婉一笑,将头上的簪子从头顶拔下:“我倒想起来妹妹最喜欢这般模样的簪子的,不若今日我就将这簪子留下,这还是母后赏赐的东西,相必妹妹会喜欢的。”
华容琅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筷箸,不满的回道:“给她做什么,她还少了这些东西?这颜色不适合她,清儿你收着就好,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给你的,也是皇后娘娘对你的看重。”
太子不好说华璇清娘家那些事情,更何况他也知晓华容舟对他的心思,只是他现在满心满意都是清儿,眼中更不会再看别的姑娘一眼。
修长的手指接过少女手中的翠玉簪子,莹莹烛火之下这簪子更是通透,用料不凡。
亲手将簪子再次簪到华璇清的头上。
华璇清嫁过去想必过得也滋润,肤白貌美,虽说装扮并不是雍容华贵,但用料也是极好的。
尤其是这翠玉簪子,水头极好,更是显得华璇清面容温婉,一双美目秋水盈盈,自显清流气质。
可是华容舟此刻身体极为不舒坦,三秋碎带来的痛苦让她现在几乎坐立不安;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华容舟脚尖都在轻轻地颤,光是要容忍了这疼痛就需要她所有的意志力,她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听桌上的人谈论些什么。
华容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汗透了,她现在需要的是放血。
“你们用吧,我用完了,失陪……”
华容舟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痛感表现出来。
只是这在桌上人看来多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华容琅收回目光,为华璇清添了一碗汤:“不要管她,该用食的时候她自会去用……”
说罢,看着三妹妹能收获这样的如意郎君,华容琅顿时心情通畅。
……
华容舟离开的脚步极快,一是身上毒素发作疼痛难耐,二是她必须避开她这位太子妃姐姐,前世就是华璇清带着太子回门的时候出了大乱子。
此刻华容舟端坐梳妆台前细细思索,一张脸都快贴紧铜镜,右手摸摸左脸,左手还搭在陶罐上流着血。
今日宴会上再瞧见华璇清头上的那簪子,华容舟才觉得不对劲。
上辈子就是在回门之日,华璇清说要将头上的簪子给她,她不收,拉扯之间,簪子粉碎在地上,美物破碎,更何况这还是皇后娘娘给太子妃的一番心意,她自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当场二哥的巴掌印子印在脸上。
当着华璇清的面,更是当着太子的面。
如今脸上毫无痛感,酸痛的却是她的脊柱,四面八方涌来的疼痛让她坐不稳,软软瘫倒在贵妃椅上。
作者有话要说: 舟舟刚刚重生还是很惨的…… 小轩窗那处突然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极了话本子里面古旧山庙中推开破旧门窗的声音。
华容舟身子一颤,僵直了身子想要立起来。
从对门的窗子而入的是一个灰扑扑服饰的侍卫,身子瘦弱,脸倒是白净,此刻鬼鬼祟祟的进来,想必是不想发出太大的声响。
“小姐。”
等看清这位侍卫的脸,华容舟面色古怪,心间又是温热妥帖。
吴玉是平南王府的家生子,母亲就是王府之中嬷嬷,自小也算是在王府之中长大的,华容舟平日无聊的时候最喜欢找她玩,一小姐,一侍卫倒是相处尚可。
可惜吴玉的嬷嬷去世的早,留下吴玉一人。
前世华容舟被人指责行为有失,德行不善,其中最后一项罪名就是指责和侍卫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