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骆成轩伸手,撑在对方脸颊两侧,“如果我说,希望你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也不要再说从我身边离开这样的话呢?”
戚弦衣:“离婚只是在商议,如果你真的这么不愿意,我们也不一定真的要走到离婚那一步。”
“那……先前你找的那个律师呢?”
“他不过是接了我的委托而已,我可以取消委托。”
戚弦衣的话说完后,整个房间内沉默了半晌。
“太好了。”她上方的骆成轩忽地笑了出来,声音格外愉悦,“弦衣,你真是太好了。”
他说着,整个人更加往下,几乎快靠近戚弦衣的面上。
灼热的沉重的呼吸缓缓喷洒开来,叫戚弦衣略有些不适。她轻缓地眨了眨眼,正要说话,就听得对方再次开口。
“你的眼里明明带着抵触。”他的笑声有些诡异,“我该夸你反应快的,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想到以退为进这方法。可惜啊……”他的手再次抚上对方脸侧幼嫩的肌肤,“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你这双眼这么好看,却又这么无情。”修长干净的指尖缓缓游离到对方的眼尾处,“你自己难道从未发现吗?这些日子,每当你看向我时,你的眼里除了冷淡和抵触,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你,说出来的话,我又怎么会信?”
即便刚才知晓对方不过是为了脱身才说出愿意和他重新谈这样的话,可他的心还是跳了一下。只可惜,他甚至不用刻意试探,不过稍稍靠近一下戚弦衣,对方的双眼便什么都暴露了。
她还是抵触他的,即便面上说的再好听再认真,也不过是为了麻痹他罢了。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轻轻道,“你也不用总想着逃,因为没用。这些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那个药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只会让你脱力罢了。既然你说愿意和我谈,那就等到你真正愿意的时候再说吧。”
在那之前,他绝不会因为对方的假意妥协而中计的。
被看出了意图的戚弦衣却并未慌张,她直视着对方的视线:“你这么做没用的,你就是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我还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她说着一顿,接着续道,“我先前说过,现在不喜欢你了,就代表,以后也不会再对你动心。”
她话音落下后,整个房间内寂静良久,撑在她上方的骆成轩唇边的弧度渐渐压了下去。
半晌,他才忽地开口:“我不在乎。”他的眼神沉沉,仿佛无星无月的夜空,一眼望不到底,“只要能将你留下来,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对方既然曾经喜欢过他,只要他改掉自己以前的所有行为,好好对她,对方就会不再提离婚这件事,好好和他在一起。
可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当对方语气决绝地说出这辈子都不会再对他动心后,他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感情可以这么简单地说断就断,不带一点留恋。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放手。
他曾经想过,如果戚弦衣最终还是决定离婚,那他成全对方也好,毕竟强留下来的也不属于自己。
可当他真的静下来细想那样的场景。
想到这个人以后就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之间的联系彻底斩断。想到戚弦衣今后也许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和那个男人结婚生子。想到对方的名字日后会和别人一起被提起,而他的身份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前夫。
想到这些,他就无法接受。
“我们是夫妻。”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来,“生同衾死同穴,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不能改变的。”
他的脸近在咫尺,戚弦衣甚至能看见他眼中细细的红血丝。
“我介意。”戚弦衣双眸不带感情,“我不想和你下半辈子绑在一起,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你非要……”骆成轩声音变得阴沉下来,“把一切都说出来吗?”
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强求,对方不喜欢他,更不愿留下来。即便如此,他还是在欺骗自己,他告诉自己,戚弦衣对他应该还是有感觉的,既然以前可以喜欢上他,那现在也可以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