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胡人们不用跟咱们打仗了,胡人百姓也各个额手称庆,胡人与汉人的互市也重新开了,邝思清经常让人跟胡人换一些皮子、牛羊等等。
对了,前些日子邝思清抓到了查图,一番拷问,原来在京城中散布流言构陷我的当真是他,这人心机狡诈,不能多留,邝思清已处置了他。没有了他,塞外胡狄想必有好几年不敢来犯我边疆,正是我朝休养生息的好时机。只不过虽然暂时不打仗,兵还是要勤练的,只有我朝拉起一支强大的军队,才能永保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宁。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很想你,京里若有人给你说亲,你万万不可答应。”
松月真看了一遍信,重新折好放入怀中,又打开的第二封信。马车摇摇晃晃,一叠信看完,马车也停了下来,长孙泓打开车帘想外张望一眼,对松月真说:“大人,咱们到了!”
“我已经辞官归隐,你不可再叫我大人。”
“是,那小的还是像原来那般叫你少爷吧。”
松月真轻笑:“我都三十有二,你这声少爷,恐怕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少爷,您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潇洒英俊,看起来还是二十二三的模样,您不说,有谁知道您三十二了。”
松月真眉梢轻轻一挑,压低声音问道:“我看起来,与以前相比,当真还是一如既往?”
长孙泓连忙道:“那是当然。”
松月真这才鼓起勇气,跳下马车。当年他答应先帝,辅佐新帝五年,换江快雪假死离开,隐居在这燕云州。如今新帝登基已有五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大好河山蒸蒸日上,少不了他五年来殚精竭虑。
如今他已经为新帝拉起一个趁手的班底,即便眼下辞官归隐了,也用不着担心他后继无人。
松月真舒了一口气,下了马车,掸了掸衣袍。
府邸门口,江快雪带着阿福等候多时。
两人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这五年光阴留下的痕迹。
不知是谁先笑了,岁月流逝,这温柔的笑容依然如故。
他们还有很多话要慢慢讲。
————————完————————
番外一:徐党的阴谋
赵阁老下了朝回了家就在书房摔茶杯。
“这该死的徐党!”
早朝上,他关于治理黄河水患的奏疏被现任左都御史松月真封驳,正在气头上,连摔了两个茶杯还不解气,看到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方通,怒骂道:“早朝上你怎么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该帮座师说话的时候保持沉默,要你何用?!
方通有些委屈,小声开口:“我觉得松御史说的颇有道理,陈傅明这人并不懂治水,开渠修坝之事还是交给方道坤稳妥,这毕竟是关系到数十万民生的大事……”
赵阁老更气了:“陈傅明出生工匠世家,开渠修坝他怎么不懂?我难道会拿两岸黎民百姓的生命来开玩笑?!”
他拿起桌上的册子砸向方通:“你这个小子,是不是徐党派来的奸细?居然帮姓松的说话!”
方通畏畏缩缩的,可怜得像是暴风雨中的鹌鹑。
“要是寒之在这里,一定不会这样!”赵阁老顺了顺胸口,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寒之啊!我可怜的寒之!他都是被姓松的给骗了!这都是徐党的阴谋!”
方通小声说:“老师,寒之因病过世,和徐党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你懂个屁!”赵阁老堂堂读书人,六部尚书,内阁学士,在这几年对松月真围追堵截的痛骂中已学会各种粗鄙市井言辞,虽然屎尿屁很不文雅,但是解气啊。
“当年要不是姓松的这个不男不女之人勾引寒之,给他灌了迷魂药,吸了他的精气,我的寒之现在一定还活得好好的……”赵阁老五内俱伤,心痛不已:“都是徐党的阴谋!徐祖盛这个老匹夫太奸诈了!”
方通喃喃道:“让松月真勾引寒之?徐党的牺牲会不会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