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快雪右手尾指被废了,这剑法的威势便去了五成,与三人好一番死斗。
那三人敢对松家人动手,显然也都不是好相与的,扎手得紧,江快雪左胸几乎给捅穿了,身上鲜血淋漓,才勉强将三人制服。
小松月真趴在他背上,给吓得不敢出声。江快雪疼的抽气,将他放在一边,见他身上还是干干净净,这才放心。小松月真却是看着他胸前不断流血的那个窟窿,眼泪汪汪的,哭着说:“江遥哥哥,你要死了吗?”
江快雪轻轻拍拍他的海螺头:“放心,我不会死,不要哭。”
小松月真忍着眼泪,看着他的伤口:“你是大夫,你一定可以治好自己。你先治好伤吧!”
江快雪看了一眼胸口,把沾血的棉布袍子脱下,撕出布条包扎伤口,接着走到其中一人面前,踩着人的胸口,问道:“松月真的弟弟呢?”
那人不吭声,江快雪一脚踩在他伤口上,冷冷道:“你最好老实说,我折磨人的方法还有很多,我想你不会想要见识一下的。”
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在流血,血迹把衣服都沾湿大半,可说起话来却面不改色,实在让人胆寒。那人怕了他这幅浴血修罗的模样,忍着疼开口道:“我们抓了那小鬼,原本是想用来要挟松家,可那小鬼自己乘我们不注意,跳进河里被水冲走了。若不是如此,我们也用不着抓这小鬼!”
松月真的弟弟掉进了河里?
江快雪其实本就没报多大希望,听见这话,看向小松月真。小松月真哭起来,边抹眼泪,边叫着弟弟的名字。
江快雪弯下腰哄着他:“你弟弟是掉进河里,或许被人救了也说不定。我建议你现在就回家,让你爹娘多派些人手出来寻找。”
小松月真揉了揉脸,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用力点了点头。他又看着江快雪身上沾污大半的血衣,劝道:“江遥哥哥,你快点治治伤吧!”
江快雪没再管那三人,抱起小松月真,拄着剑往住处走。
那三人在他身后喊道:“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你究竟是何方人士,为何非得为那万恶的松家当走狗?!不如到我们摩尼教来!”
原来这三人真是魔教的人,这时候魔教应当才刚刚发展,集结的也是一帮与宗门世家有深仇大恨之人,这三个人跟松家为难倒并不奇怪。
江快雪回头看他们一眼,认真说:“你们摩尼教,都是些打不过别人,就把别人的小孩抓过来要挟的人吗?都是些觊觎别人的传家宝物,就给人家的主人下毒的人吗?我不想与这种人为伍。”
三人登时哑口无言,躺在地上目送着他离开。
江快雪回到府邸,脱掉衣服查看身上的伤口。小松月真打了水来,抓着毛巾给他擦身上的血迹,边擦边难过地掉眼泪。
江快雪接过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安慰道:“我不会死的。你的眼泪很值钱,不要随便掉眼泪。”
小松月真点点头,擦了擦眼睛,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掉眼泪?”
江快雪想了想:“当然是触动真情的时候……比如说花了不该花的钱,或者东西买贵了……” 小松月真一头雾水,琢磨江快雪说的话,又看见江快雪尾指上的伤疤,忍着眼泪说:“如果你的手指筋没断,一定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那个伤你的人太可恨了!太坏了。”
他忍不住,又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江快雪无奈地替他擦掉眼泪:“别哭了。”
小松月真难受,想哭又拼命忍着,一抽一抽地噎气,过了好半晌,才平复下来,问道:“江遥哥哥,你怎么会我家的剑法?”
“是……是我一位故人教我的,不是我偷学的,你相信我吗?”
小松月真用力点点头:“我相信你。”
江快雪拿了毛巾,把身上擦干净,给伤口上了药。可他胸前那个窟窿破得有点太大了,他给自己止住伤,上了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一时间有些苦恼。
其实他还有个办法,那就是干脆抹脖子自尽,反正他的善恶值还没积累够,肯定还能活过来,只是他怕自尽会把小松月真吓着,或者期间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