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快雪见他两颊潮红,精神异常亢奋,想要阻拦,松月真已经吩咐下去:“月轮,庄家的小公子受了伤,你带他下山去找大夫,其他人跟我来!”
他说罢,已带人大步走了。
江快雪连忙跟上。
松月轮走到庄家众人跟前:“庄公子,您跟我下山去吧。”
庄弥看了一眼江快雪离开的方向,眸子垂下,敛去妒色,点头应好。
江快雪追在松月真身侧。松月真并未看他,只仔细查看地上的踪迹,追着魔教三人足足有两个时辰。天快黑时,才终于在一处山坳堵到三人。
枫郎君见到他,不禁咬牙切齿:“松家的狗就是厉害,咬住了就不松嘴!”
他说罢,攻将上来,江快雪连忙一剑格挡,松月真脚步一错,已绕到枫郎君身后,一剑递出。
松家的弟子们也陆续追了上来,与玉婆子、毒郎君缠斗不休。枫郎君渐渐落至下风,松月真与江快雪合力一剑,将他退路全部封死,他已是避无可避,危急关头,他一把抓来身侧的毒郎君,挡在身前!
只见剑尖一挑,毒郎君一臂削断,鲜血泼洒。毒郎君猝不及防,及至看到了满地鲜血和自己的断臂,才后知后觉地痛了起来,哀哀大叫出声。
枫郎君已将他丢开,猱身而上,一鞭子抽向江快雪。
毒郎君被松月真削去一臂,实力也去了大半,松家弟子又不停攻来,他眼看是再也无力回天,心中又怨又恨。他恨松月真,恨庄弥,可最恨的还是拿他当替死鬼的枫郎君。
他掏出怀中一物,冲了上来,对枫郎君高喝一声:“你这见死不救的怪物!若不是你,我不会如此!你给我去死吧!”
枫郎君本就疲于应对松、江两人,一时无法躲开,被毒郎君抱住。就在那一刹那,一股强烈的震波爆发开来,离枫郎君最近的松、江二人首当其冲,被爆发出来的白光吞没!
江快雪醒来,头痛欲裂,他坐起身。松月真就倒在他腿上,将他腿都压得麻了。
江快雪四顾一眼,四周一片浓翠清花,疏林淡日,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见不到半个人影。江快雪连忙推了推松月真,松月真一直昏迷不醒,想来是之前受了伤,又吃了那劳什子神威丹,身体吃不消了。
地上散落着衣衫碎片,还撒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看起来像枫郎君的,又像毒郎君的。
江快雪把松月真挪到干净地方,在小溪边打了水来,替他清洗头上的伤口。
两人的衣服都震破了,烂布一般挂在身上,江快雪索性把松月真的上衣解开,替他查看伤势。
他们修行之人,受皮肉伤倒不碍什么,过几天便可好了。但是他吃的那神威丹却是很伤根基,江快雪用银针替他针灸了,又在松月真周围转转,想找些草药。
可惜这地方没什么草药,地上的植被江快雪也不认识。他回到松月真身边,过了片刻,松月真终于醒了,呻吟一声,十分难受地蹙着眉头。
他平素一直是冷静沉着的模样,只有这不甚清醒的状态,才会流露出真实的情绪。江快雪一时间有些心痛,又想起松月真说不需要他保护,登时有些犹豫,不敢上前。
松月真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江快雪远远地站着,心中痛极了,四处看看,瞧见这陌生地方,一时间也有些诧异。
江快雪靠近一些,问道:“阿真?你受了伤,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松月真摇摇头,从腰袋里取出药瓶子。江快雪连忙按住他的手:“那什么神威丹极伤身体,你不可以再吃了。”
松月真抬起眼睛,看着江快雪问道:“是不是只有庄弥不在这里,你才会关心我?”
江快雪不知他怎么突然说到庄弥,有些困惑。松月真已转开话题,告诉他:“这不是神威丹,是我松家固本培基的伤药。”
江快雪不放心,拿过瓶子倒出一颗,刮下一点粉末尝了,这才相信这的确是伤药。松月真瞧见他关心的样子,心里难受,扭开脸去。
江快雪把伤药还给他,看着松月真服下,眼睛在他身上四处打量,瞧见几处被石头砸出来的伤口,难受极了,问道:“阿真,你然有那护体珠,为何不给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