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快雪对堂叔堂婶打了个招呼,上次他回主宅时没见过这两人,可能是这次过节,夫妻两个不得不过来一趟。
堂婶又跟江母说:“还是你们家好,两个孩子都在跟前,我们家小子成天在国外待着,想看他还得我们当父母的亲自过去。”
四六个人进了客厅。江快雪他爷爷就坐在客厅里,见到人回来了,撑着拐杖站起来:“既然都回来了那就开饭吧。”
江快雪挨着江风坐下,住宅的帮佣们上了菜,全家人默默地吃饭。江快雪瞧见江风碗里剔好的蟹肉,毫不客气地一筷子夹进嘴里。
江风瞪他,江快雪立刻一脸无辜,用眼神示意他我只是在扮演你弟弟!
江风一脸憋闷,没作声。
吃了饭,一家人喝了茶,爷爷咳嗽两声,开始训话,先是跟江父堂叔两个谈谈公司的事,问问江母和堂婶娘家近况,最后才跟江快雪谈到婚约:“我已经跟松家那边商量过了。你怎么想的?”
江快雪翘着腿,有点吊儿郎当,含糊道:“解除婚约那个事先不急吧……”
爷爷还没说话,江风就先生气了:“之前问你你自己斩钉截铁地说要解除婚约,现在又说不急,你什么意思啊?!”
堂叔堂婶坐在一边看着,对视一眼。
江快雪掏了掏耳朵:“这事有什么好急的,我跟松雪华最近相处得还可以,咱们家要是跟他家解除了婚约,到时候外界说不定要传言咱们江、松两家不合,说不定会影响到股价……我可是在为家里着想!”
爷爷哼了一声:“少拿家里的事来当挡箭牌,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今天是一出,明天是一出。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性子太跳脱,要多磨练!婚约的事松家那边也是一样想法:推迟一阵子,再让你们年轻人多处处。这段时间你自己想清楚,别到时候要结婚了又临阵脱逃!”
爷爷咳了两声,杵着拐杖把江父和堂叔叫到楼上,有些话要交代。堂婶和江母走到一边聊天,江快雪一身轻松地瘫进沙发里,江风走到沙发边,被他用脚踢了踢大腿。
“哥,我想吃车厘子,你帮我洗点。”
江风瞪起眼睛,不敢相信,江快雪踹他一脚:“快去啊,还愣着干嘛。”
江母已经见怪不怪,看见江风愣愣地端着车厘子,机器人一般走进厨房,对堂婶笑了:“你看看阿雪这孩子,前阵子我还纳闷他怎么变乖了,现在一看,又给打回原形了。”
堂婶跟着笑笑:“阿雪年纪还小呢。”
一盘车厘子快吃完的时候,江父兄弟两个从父亲书房出来,轻声下了楼:“走吧,该回去了。”
兄弟俩带着家眷在门口道别,江快雪和江风跟在江父江母身后,刚走到停车库,江父接了个电话,脸色微变。
江父商海沉浮已久,很少有会变脸色的时候,江快雪觉得不对,江母和江风也没说话,都看着他。
挂了电话,江父只说了一句话:裴家那孩子回来了。
江风下意识地看向江快雪,江快雪则是纳罕:裴家那孩子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江风和江母都看着他。
江母迟疑地看了江快雪一眼,眼神有点急,问江父:“那……他眼睛好了没有?”
眼睛?
江父摇了摇头:“国外的医生都看遍了,治不了。”
江母深深叹了口气。江父则是万般烦恼,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江快雪一眼:“你看看你惹出来的祸事!这几年来我一直没脸见老裴,咱们家跟裴家几十年的交情,叫你这小畜生给作没了!”
江快雪不敢多说话。
江父恨恨的,来回踱着步,最后跟江母说:“咱们今天去裴家看看去。阿风,把你弟弟送回家去,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江父江母开着车走了。
江快雪有点纳闷,问江风:“裴家那孩子是谁?”
江风没好气地看他:“吃你的车厘子去吧,跟你没关系。”
他还记恨着被江快雪差使去洗车厘子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