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房间供他们临时挑选,梁戍星就被安排在方便出行的一楼。
晚上大家都在自己分的房间里,因为节目录制没开始,所以现在房间也都够人住,白天搬家收拾了一天,到了晚上客厅就没人。
只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进行最后的设备调试。
“辛苦了,”岐林自己穿了件儿衬衫,宽松休闲的浅咖色裤子,刚出门儿就帮忙打了把手。
外头的工作量其实很大,因为住宿问题,晚上不可能所有带班的人员都在,所以总共就两三个人,想要装好这一套设备总要费点劲儿。
岐林晚上嘴干,戴着顶破边儿的压舌帽出来接水喝,碰巧看见了,就撂了杯子上去帮忙捋线,“我刚去厨房看见还有热水,我找了干净杯子,放桌上了。”
岐林说着又看见装线的几个插槽他都认识,自己尝试装了几次,又问了工作人员确保没错之后,自己干脆就蹲在这儿帮忙。
“你还懂这个?”几个人蹲在一块儿看着小孩儿稀罕,因为练习生里基本上都是走花美男路线,里面唱跳基本功不敢说但是这种专业性较强的音频设备调试,一般人少有了解。
围着这个话题,岐林跟里头的几个人就聊熟了。
“外头有人么?”一楼最尽头的门开了,梁戍星从里面揉着眼出来,“扶我一下。”
因为外头聊得热闹,梁戍星声音又不大,所以一开始谁都没看见在拐角暗角站着的梁戍星。
接着梁戍星就响了第二声,这次明显就带上情绪了。
“这个节目就算没有像样儿点的后勤,最起码活人有吧?”
这会儿才有人扔了手上的活儿往前迎,“梁老师,对不住,刚才光聊天了没瞧见你。”
“你们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吧,”梁戍星脚上行动不方便,但是没人搀着又走不远,只能勉强靠着,“能不能端正一下态度,上班时间嘻嘻哈哈,现在的钱就这么好赚?”
被梁戍星说了一头,那人脸上发红,自己又说不出什么,只能在一边儿跟着点头。
梁戍星沿着桌子看见上头有水,就问,“什么样儿度量盛多大能耐的东西,多了就是浪费。”
“我去趟卫生间,扶我一下,”梁戍星估计说的嘴渴,自己端了杯喝了。
现在还蹲在地上忙着接线的人都没出声儿,闷着干活。
干他们这行的就是凭手艺吃饭,怕就怕遇见这样儿的难伺候的祖宗,就算遇上了就只能自认倒霉。
心里安慰自己只要能赚钱就不去惹那一身骚。
“我来吧,”岐林从旁边站起来,摘了帽子,因为忙了半天头发黏在额头上不少,“我没在上班,正好去洗把脸。”
“梁老师,”岐林自己过去搀着对方的肩膀,替了现在很是尴尬的工作人员。
这是刚才跟他搭话的叔,皮肤黑,一笑就露了白牙。
过去的时候,岐林拍着工作人员的肩膀,背着梁戍星给了个笑,嘴里比划着“没关系”。
梁戍星则是看见是岐林自己变了脸,看了一圈儿就是没多说话。
一楼公用的洗手间在一楼通道的尽头,光线不是太好,梁戍星摸不准现在岐林的意思,他自己也不开口说话。
刚才出来的时候还特地看了周围没有其他公司的练习生在,自己说话就没多少顾忌,没成想地上还蹲着岐林。
房间里的光线也算不上多好,但是胜在柔和,梁戍星抬头在里面的镜子里看,就更能瞧得出来自己跟岐林的差距。
不只是年龄,五官对比更严重。
梁戍星从小就是被人一路夸起来的小孩儿,美在他心里简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就连进了娱乐圈,自己也从来没有因为脸的事儿有过为难。
但是偏偏就是现在,镜子里的第二张脸。
他觉得恐怖。
一开始就待在臧南渡身边,现在更是伸脚进了娱乐圈,岐林现在想要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