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宗来了一个岳行元君,以及诸多金丹真人,其中一个金丹真人就是黄素真人,四休城的“姑爷”,也是荀晏尊者的师侄。黄素真人前来,代表的是天灵宗和荀晏的态度,这让翟戈尊者有些摸不清楚天灵宗和荀晏的心思。
按理说,荀晏和凤弦该是死敌才对啊!
早在天灵宗出世那日,双方就已经撕破脸皮,哪怕荀晏再是个正人君子,表现得再大度,换做自己,翟戈尊者觉得哪怕以自己的心胸和为人也不一定会放过凤弦。所以,天灵宗此番前来,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绝对别有用心。
现在,翟戈尊者就发现,这不安的好心已经显露了大半出来了。他出现的时候,正厅里安坐的几个势力已经吵起来了,以他的见识和关系网,自然看的出来挑拨说风凉话的人是天灵宗势力范围的中等势力。
见他出来,这些人便停了嘴,但岳行元君又挑起来问道:“方才几位真人说的也有理,敢问翟戈尊者,不知凤弦道友如今究竟在不在城主府?若是他再迟些,这吉时,怕是就要过去了。”
“自然是在府上的。”翟戈尊者冷声道:“不过是平生第一次收徒,所以难免看重些罢了。”
“翟戈尊者与凤弦元君实乃知己,此事及九州四海皆知,若是尊者为了凤弦元君遮掩一二,怕也是实属正常。”
“月儿,你来说。”
江摘月出来行礼道:“见过各位元君真人,家师确实正在内间准备,吉时未过,烦请诸位再等片刻。”
黄素真人摇头:“凤弦元君是江小姐的师父,这为人弟子的,替师父遮掩一二,也是在所难免。”她又将目光投向江帜元君,嘴角勾起:“江帜元君么,也罢了。”
江帜元君的脸色一黑,朝一旁使了个眼色。当即有人站出来笑道:“这左一个不信右一个不信的,天灵宗的人可真叫人难以招架啊。难不成,你们是想要进城主府搜搜凤弦元君的下落,看他到底是在准备拜师典礼还是在作何?”
“既是阁下的建议,想来也不错。”岳行元君冷声道。
“放肆!”江帜元君怒火中烧:“尔敢这般说话,当真是不把我九汤城放在眼里不成了么?”他继续给天灵宗和荀晏戴高帽子:“素来听闻荀晏尊者宽厚待人,几条经脉改良之策更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世!天灵宗传承数万年,出过灵霄尊者这样空断千古的飞升者,这样的宗门更是一个让世人万分钦佩的宗门。你们身为天灵宗弟子,却是骄纵不知礼数,竟敢这般无礼行事,当真是贻笑大方,污了荀晏尊者的名誉!”
他一口一句荀晏尊者高风亮节如何如何,却又讽刺这两人不通礼数,明褒暗贬,话里藏刀。
岳行元君冷哼一声,道:“我天灵宗如何行事,却是不劳烦江帜元君——”
“咳咳。”黄素微咳了一下,岳行元君不说话了。
众人为这变脸惊住了,岳行好歹也是一个元婴元君,没想到出来还要听黄素一个金丹真人的脸说话,看来这外来的弟子和宗门里自己出来的弟子,的确是不同的。换句话说,天灵宗内部,也并非死板一块。
有些人暗自垂了眸子。
正堂的氛围一时诡异起来。
凤弦迟迟不到,翟戈尊者和江帜元君说话却被天灵宗的人这般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饶是脾性再好,翟戈尊者也是堂堂一介化神修士,焉能容忍小辈蹬鼻子上脸,顿时脸色一沉,浑身气势压了过来。
在场诸多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股强大的威势席卷而来,让他们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仿佛肩上和腰背上有万斤重,压得人腰背都直不起来。
一时间,许多人面色苍白,暗自运气强顶着。
翟戈尊者仍旧是那副平淡温和的模样,半点狠厉的神色也没露出来,这叫本打算来看笑话或是落井下石的一个人等不禁头皮发麻。他们到底是托大了,本想着来个坐山观虎斗,谁料以自己的本事,这老虎只需怒吼一声,已是叫人两股战战、后背发凉了。
许是发现了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不少人已是生了怯心,随意编了个借口陆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