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鱼死网破,他把孟江苍干的那些破事公之于众。
他靠在椅背上,面色略显疲倦,若能尽快回去,他哪里需要看这些人脸色。
蒋素裳那个女人也敢威胁他,自以为拿捏着他的秘密,就可以要挟他,当真笑话。她若一直胡搅蛮缠,便只有除之而后快。
到时温凝歆和温凝恣问起,自管推到叶褚头上,她们要恨要怨就恨叶褚。
温胜眼神阴狠,当初听信那女人,让那贱/种进宫,就是个错误!那贱/人当初就和先帝不清不楚,她儿子现在又跟新帝纠缠不清,果然是母子,都是一样的不知廉耻!
只要那位的人抵达京都,他便能全身而退。
温凝歆得罪了民食府,得罪了贱/种,一个废物而已,无需留着,倒是老二还有些用处。
那年回去那位多看了她几眼。
他这个女儿也不是没有一点儿用。
……
当夜,温遥没回宫。犀牛望月,月形入角,看不真切,想来今晚有雨。
温遥不想半路遇上倾盘大雨。
做了些简单晚饭,和常三流清几人一起吃。
戌时刚过,瓢泼大雨倾然而下,天际漆黑一片,夜风萧瑟,挑灯望去依然看不清前方,这一刻世界仿佛笼罩在雨幕下。
温遥关了窗,时候还早,无事可做便打算弄些“饮料”。
在那之前还需做件事,他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收进暗格。
便开始寻思做什么“饮料”,这个时代水果稀缺,但像香蕉荔枝一类却是很早之前就有了,他打算让周运去打听哪有香蕉卖,若外前没有,便只有进宫取。
温遥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双手枕头,愣愣地盯着屋顶。
与此同时,叶褚从户牖凝望哗啦哗啦的滂沱大雨,听着下方沉然来报,“一批黑衣人进了地牢。”
“紧盯他们动向,将羽林军撤走。”
“是。”
虽不明白主子用意,但没有多问。
“去吧。”
“是。”
沉然离开后,叶褚无心睡眠,计划正朝他设想的那般进行,眼下就差一样了。
叶褚长身而立,望着窗外雨幕,不知想到何处。
沉然一袭黑衣从雨中掠过,激起一片水花,他按照叶褚所言,撤走地牢外的守卫,又把羽林军遣走,翻身上屋顶,冒着大雨揭开一片瓦,往下看。
那批黑衣人很熟悉地牢布置,沉然猜想他们应该是来救人的,至于救谁便不得而知了。
他没出声,任由雨水打湿衣衫,耐心等那伙人到一间牢笼前,他弓身步伐轻盈到屋顶另一边,小心解开瓦片,却见那伙儿有三人不见踪影,下面只剩两人,二人用剑劈开牢门,牢中之人正是不日前送进来的蒋素裳。
蒋素裳昨日从空无一人的密室转至地牢。
蒋素裳连忙惊呼:“你们是什么人?”
她尖叫道:“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夫人莫怕。”其中一人开口,声音竟是女儿音!
“我们是大人派来的。”她语调带着几分安抚,慢慢走近蒋素裳。
蒋素裳一听是温胜派来的人,激动道:“你们终于来了,是他让你们来救我的么?”
“是。”女人道:“是大人让我们来救赎夫人的。”
“什么?”蒋素裳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下一刻脑袋搬家。
女人看着躺在地上的蒋素裳,低喃:“大人让我们来送你上路,夫人现下可以安心休息了。”
“琴萝,快走,羽林军要来了。”身后有人喊道。
琴萝应了声,转身随他们离去。
房顶上,沉然身体一僵,只希望那人同名同姓。
他恍惚回神,行轻功回御书房。
叶褚似乎料到他会此时过来,站与案前,也不转身的说:“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