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散发凌厉与不羁!
侍卫们见了虎身俱是一震,纷纷打起精神。
视线扫过众人,一番交代李全整理衣衫,款款离去。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宁静,未几“嘎吱”声响,叶褚肃然危坐,天子威仪,不威而怒,不消抬头便知来人身份。
来者一身黒衫,两肩纤尘,垂首跌跪,道:“沉然与一名刺客交手,温凝恣趁乱逃走,温凝歆被沉然劫走。”
“属下一路尾随,却不见他直接回宫。”他脸埋地,慢下语速。
叶褚搁下玉笔,听出他语气拘谨
“他去了何处?”
来人稳了稳神才说:“他先去了湖边……”
当晚沉然劫走人,趁着月深带人上湖边,温凝歆被绑在一棵大树上,他蹲在湖边,掬了一捧水洗脸。
休息片刻,沉然拖着人继续上路,从南通赶回来,骑行得十个时辰,更别说步行了。
当夜温凝歆只觉精疲力竭,脚底更是磨破了几个水泡,痛得她皱额吸气。
男人拖拽着她疾走,脚后跟磨得鲜血淋漓,双腿麻木。
穿过密密丛丛的树林,才得以休息。
沉然如法炮制把人绑树上。
枕着双臂躺在一块岩石上闭目休息,任温凝歆怎么叫唤都无动于衷,等人嗷累了,歪着脖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天色灰蒙蒙,沉然继续拖着温凝恣上路。
直到下午才进了都城,京都人多眼杂,沉然将温凝歆的脸用黑布遮了起来,才扛着人快速奔回皇宫,刚从宫墙翻进来,便看到手持佩剑的李全,以及几名羽林军。
沉然看着李全神色淡然,李全扬手,一侍卫上前,沉然知道他要做什么,随手把温凝歆扔给他,侍卫接过后撩开黑布,比照画像,确定了身份,几人便将温凝歆关了起来。
温凝歆已经不敢再叫嚷了。
只希望温胜能救她出去。
李全望着沉然,道:“有个人要见你。”
沉然心底猛地一跳,神色不变,探问:“谁?”
“去了就知道。”李全带他去了临安宫。
越往里走沉然越有种不安感。
他来过这里几次,是主子关押重犯的地方,他们将它称为“小黑屋”。
穿过拐角便到了。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沉然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指头。
难道是——
瞳孔一阵收缩。
李全转过身,正对他,“人就在里面。”
沉然咽下口水,双手隐隐抖动,他推开了门。
李全说:“进去吧。”
沉然没出声,一步步缓慢走了进去,室内不大,屋子中央有一根三人环抱大小的铁柱,上头铁链又粗又长,交错纠结,屋子阴暗潮湿,土腥味极重,四下布满灰尘,一束光透了进来,能看到在光束中悦动的细尘。
他看到屋子中央铁柱前捆着一人。
看身形是名男子,紧张感一点点消失,他走了过去,手脚皆束着铁链的男人猛地抬头,顺着光看去,尔后发出阵阵痴笑。
沉然身形一震,停了下来,握了握拳。
那人咳嗽一声,说:“刚才我便猜出来,那人可能是你。”
沉然一言不发。
贺林嘉接着道:“昨晚和我动手的人是你吧?”
沉然依旧不发一语。
贺林嘉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自顾自说:“你见过她了?”
沉然手指无意识动了下,贺林嘉一哂:“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真是可惜了,那时候我们还一起骑马捕猎。”
他神情恍惚,仿佛陷入回忆。
沉然突然道:“她过得好吗?”
“好不好我说了算么。”贺林嘉嗤笑道:“当年我们都太意气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