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确定二人中,有一人是来杀自己的,但却被后面赶来的人阻止了。
这人是谁?
为何要救他?
与此同时,李全已经认出对方使用的招式了,这人用的乃是太傅的“长虹贯日”,曾经太傅将这套招式传授给了主子和沉然,也就是说这人是沉然!
那日所见的黑衣人果真是他!
李全有片刻分神,便被那人伤了胳膊,鲜血洇洇染红了黑衣,显得格外扎眼。
那黑衣人趁着这个功夫抽/身离去。
李全看了眼滴着血的胳膊,又回头看了眼探头探脑的钟信,决定先把钟信揪进皇宫再说。
他慢慢走近马车,舆内钟信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思绪千丝百转。
就在这时一只手慢慢掀开了帘子,钟信整颗心遽然一震,颤颤巍巍道:“你、你是何人?”
李全抬手扯下面罩露出那张标志性脸来,“钟相,皇上有请。”
钟信全然呆愣了,完全没想到李全竟有如此身手,他纵然一早就知道李全是叶褚登基后,才成了宦官,此前只听门人说过李全会功夫,可没说功夫这般厉害。
李全声音低沉,“走吧,钟大人。”
乍一听颇为客气,但若仔细一品就能发现语气中的冷淡。
钟信赫然想到了叶褚,又想到了那后山山脚下的巨蛇,其他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他曾派人前去侦查过,凡是被送去那里的人就没人能活着出来。
之前,他的二女儿有很长一段时日没送回消息,于是他便派人潜进皇宫,去了六个,只有一个回来了,回来的那人说,后山上高手云集,他们还没有进去就被打进了山洞中,其他爱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他后面才知道那里面住着两条丈许长的巨蛇。
难道皇帝想把他拿去喂蛇?
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国右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岂是他叶褚说动就能动的?
这么一想他便放宽心了,跟着李全刚踏进宫,又猛地想到联系不上的大臣,一股恐惧由心间蔓延开来。
李全于前头带路,将人请进了御书房。
这时候他不得不佩服主子料事如神,知道钟信发现证据不见后会急急忙忙入宫。
“钟大人,皇上就在里边。”
钟信朝他笑得无比僵硬,“有、有劳李公公了。”
李全微微颔首,等他进去了再从外面将门合上。
叶褚坐于案首,他身旁坐着温遥。
温遥这会儿正埋头写着民食府分店计划,听见开门声也不抬头。
钟信跪下道:“臣钟信拜见皇上。”
叶褚没叫他起来,冷淡的眸子直视着他,钟信被他冷漠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好一会儿才略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正要唇启,便听叶褚不疾不徐,嗓音冷漠低沉的开口,“钟信,你可知罪?”
“臣——”钟信两片厚唇颤了颤,声音消失于喉间,有什么朝他飞了过来,他低头一看全是一张张供书!
他快速捡了起来,越看双手抖动地越发厉害,这些人全都招供了!
眼下白纸黑字他想狡辩都难于登天。
钟信颓丧跪在地上,先前打直的腰背,这会儿也岣嵝了,看上去仿佛老了好几岁。
叶褚没吭声,温遥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钟信心思一转,猛然磕头,嘴上道:“皇上,臣知错了,但这些都不是臣的初衷,臣是受奸/人蛊惑,求皇上给臣一次改过的机会,求皇上赎罪。”
“证据确凿,钟信就别再胡搅蛮缠了。”叶褚道:“除非你将那人供出来,待朕调查清楚,酌量减轻你的罪行。”
钟信闻言心口松了口气,只要有命在,想要卷土重来不是难事。
正当他要开口时,心口猛然一阵绞痛,他捂着心口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他面容狰狞,痛得浑身抽搐,温遥二人当即察觉不对劲,叶褚更是快速到他身旁,在几个穴位上点了下,封住了全身气流,便让李全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