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去。
发现案发现场显然很是……恶心。
姜离经历过的世界不少，可是这番场景也让她不由暗暗反胃。
她以前的身份让她不会面对如此血腥的场景，就连当初身为血族时，她的食物更多地也是兰斯洛特给她准备地好好的，她并不需要出去亲自狩猎。
而她如今的面前，布满黑色尘土裂开的水泥地上到处都是黑红色干枯的血液，黑色的血液上飞满了一些蚊虫，密密麻麻地看着让人想吐，而且空气中若有若无飘过一阵肉类腐烂的酸味，这明显是尸体的腐朽味道，在夏天放在这荒郊野外，没有措施，几天就可能会腐烂发臭。
她皱起眉头，看向带着白色手套低着头观察现场的裴青时。
对方的神色一如既往地不苟言笑，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不受眼前这番景象的影响。
她看着对方许久，就像要看进对方内心一般，可依旧没有发现对方任何的神色变化。
不可否认，姜离的心，走过一瞬间的颤抖，她有一瞬间觉得，面前的人冷地仿佛没有了心。
而她要要如何才让一颗没有了心，或者心已经死了的人为她心动呢。
“韩漫。”
“韩漫。”
覃时叫了她两声，姜离才回过神。
“怎么？有点受不了？”
覃时笑着打趣了她一句，“要不要出去休息一下。”
姜离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儿，天气热了，难免有点难受。”
旁边有个警官，中年男人看着姜离笑了笑，望向覃时，“怎么，这就是老张给你介绍的助理？”
覃时笑了笑，权当认同。
“小姑娘下次跟着覃教授的时候可要穿多点，这次是在这里到还好，如果是树林里，那晚上虫子多的咬人疼。”
姜离尴尬地笑了笑。
她因为今天的穿着已经不知道尬笑了多少次，可尽管如此，原身的锅她依旧得接下来。
裴青时这时候站了起来，摘下手套，递给了姜离一个手帕。
“你神色不太好。”
姜离看着眼前洁白的手帕，一时到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如今的时代，带着手帕的男人可能已经绝迹了，而眼前的这个冷漠的男人却还生活着像一个老绅士。
不过更让姜离觉得违和地是，从一开始，这个冷漠的男人仿佛对自己格外地友好。
是的，她现在已经发现了，帮她掀起警戒线，陪着她，现在递给她手帕关心她，如果真要是一位普通的女人，姜离真要认为对方可能对自己是有着某种想法。
但是，如果对方是裴青时，这般友好地对待她，这就很奇怪了。
她现在已经看到了讶异地看着他们两个的男主的神色，仿佛是在说，千年老光棍开窍了。
“谢谢。”
不管怎样，该有的礼仪姜离不会少，她接过手帕，攥在出了汗的手心。
“不用谢。”
带着寒气的声音让姜离骨子一冷，她移开视线，就看见了工厂顶上水泥墙上的一副巨大的画。
画面上画着一张巨大小丑的脸，周围是盛开到极致的白色菊花。
在这么一起虐杀案现场看见这么一幅带着明艳色彩的画还真让人心里一抖。
“笑着的小丑？”
姜离看着话中裂开嘴巴的小丑轻出声道。
又看了几眼后，姜离摇了摇头，“不对，他是在哭泣。”
裴青时听到姜离的这句话反而多看了她几眼，眼里显然有点惊讶。
男人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工厂里，深远而又阴冷。
“对，这幅画里的主人公是在哭泣。”
姜离眼睛一闪，她注意到了一个用词——主人公。
这幅画毫无疑问是裴青时画的，那么这幅画中一定有某种更深层次的含义。
覃时走了过来，“走吧，等下回警局看看。”
姜离看了眼现场的警察，嗯了声。
看来这里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且，她扫了眼裴青时不动如山的神色，心想，犯人都杀入了内部，能有什么进展。
等坐到车上，姜离看着窗外的景色。
脑海里漂浮地就是在案发现场楼板上极具冲击力的画。
画中的小丑，眼睛弯成了月牙，裂开嘴巴，明明是一种笑的神情，姜离却觉得对方是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