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目光在两只手上盯了一眼,不动了。
之后谢九玄牵着她拜堂,引来宾客注目。
谢九玄不着痕迹地露出两人交握的手,听见众人低头细语,彼此惊讶,他便会压一压唇。
阮宁是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他的小动作。
她又挣了挣,谢九玄:“别动。”
他步子迈得小了些,走动时袖子摆动变得稍大了些。
于是便能很清晰地让别人看到他握着阮宁的手。
阮宁:“……”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当她以为谢九玄是这样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我以为是那样的时候,他又是这样的。
所以,这人,他是在,炫耀?
跟她有同样领悟力的还有花无痕。
他瞧见谢九玄那暗搓搓高兴的表情,眼角就是一抽。
这特么有什么好炫耀的。谢九玄成个亲,人都变傻了!
然后一个时辰后,谢九玄用实际行动告诉花无痕,就算傻了,那也是智商碾压。
拜过堂后,阮宁由丫鬟引着去了主院;谢九玄并不能脱身。
他只来得及看阮宁一眼,就得出去招待宾客。
宁国公府只他一个主人,梁司南即使来了,也不能代表谢府招待宾客。
谢九玄充分发挥花无痕的作用。
拿他打头阵。
有要拼酒的,花无痕上。
潜进来捣乱的,花无痕上。
谢九玄一个眼神,花无痕打个酒嗝,欲哭无泪:“错了,祖宗,知错了。”
管家打发人将这醉过去的可怜倒霉鬼扶到房中歇息。
月上中天,宾客已散,深秋寒意涌上来。
他踏着一地月光,伸手推开了主屋之门。
阮宁坐在那里,抬起头来看他。
“散了?”她问。
“嗯。”谢九玄眼睛注视着阮宁,酒意酝酿,四肢百骸都有些酸软。他喝酒没有注意,一晚上下来,灌了许多,这会眼前朦朦胧胧,像是蒙着一层迷雾。
有种雾里看花的神秘。
礼仪嬷嬷来之前考虑过很多事情,甚至想过宁国公若是不愿意靠近夫人她该如何做。
万万没想到事实完全出乎意料。
甚至于,她不得不怀着十二万分的愧疚打断二人注视,赶紧道:“国公请坐到夫人旁边。”
正合谢九玄的意。
谢九玄坐下来,他身上淡淡雪松混合了酒的清香飘进阮宁鼻子里。
她甚至闻得出,谢九玄身上水汽的味道。
他洗漱过才来的。
她这样想着,礼仪嬷嬷将她二人衣摆打了个结,绑在一起:“永结同心。”她非常清楚宁国公忌讳,没敢碰到他。
丫鬟端着一个盘子走近,阮宁看见一把纯金铸就的剪刀。
礼仪嬷嬷拿起来,分别剪了二人头发,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谢九玄目光被两那两撮头发吸引,看了好几次。
嬷嬷又端来两杯酒:“合卺酒,从此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阮宁伸手接过,抬眸看着谢九玄眼睛,一起喝了下去。
“礼成!”
嬷嬷们喜气洋洋地将桂圆枣子往床上扔来,砸了阮宁一身,扔完所有人笑眯眯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子顿时空荡荡的,只剩了阮宁和谢九玄两个人。
阮宁动了动身子,床上一堆乱七八糟,硌得慌。
谢九玄突然凑近,她心蓦地一跳。 110
“干什么?”阮宁忍不住往后躲了下, 目光紧盯着谢九玄。
谢九玄手一顿,缓缓低下头来,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这人肌肤堪比细瓷,莹润白皙,烛火摇曳中,就连细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