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在想“阿桢那么好,他怎么做才可以补偿她”,但是他想的还是“对她好”。
不是“和别人分享她”。
他就知道这么好的事不会轮到他的。阿桢那么好。这种好事不会轮到他的。
“不要了,不要亲亲了。”易桢好不容易从他的一步步逼上来的温柔蜜意中逃出来,立刻握着他的手,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我们吃晚饭好不好?我给你准备了八宝饭。”
见姬金吾看着她,易桢又笑着说:“我厨艺不好,给你做了点吃的,你别嫌弃我。”
姬金吾连忙说:“不嫌弃,很喜欢。”
易桢仰头继续同他对视,笑着说:“你喜欢就好,今天过生辰,开心一点嘛。”
他今天过生辰。
她是不是也喜欢别人。
她以后会不会还瞒着他,去见别的男人。
只今天这一次,他就当没看见,可是以后不可以再去了。
菜品已经摆好了,婢女行了个礼就告退了。
易桢拉着他坐下,将筷子递给他,笑着说:“来尝尝看。”
她絮絮叨叨地给他介绍菜品的好彩头,说这是长寿的意思,希望他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姬金吾迎着她殷切的目光将筷子放进嘴里,夸奖道:“很好吃。我很喜欢,阿桢费心了。”
易桢很开心,今天的小桌很矮,她席地而坐,离他很近,当下就笑盈盈地凑过去吻了他一下:“郎君喜欢就好。”
姬金吾没想到她会直接叫他“郎君”,愣了一下,抿抿嘴,低声问:“阿桢怎么这么好?”
易桢笑着:“今天是不是你生辰啊?”
姬金吾身上这件衣服要更长、颜色更深,他也是席地而坐,后摆铺在地板上,整个人的身影把她拢着。
今天他过生辰。
阿桢背着他去见其他男人也没关系,以后别见了就可以,他还爱着她。她那么好,他要一直同她在一起。
易桢见他不答,坐着有点走神的样子,也不恼,膝行了几步,握着他的手,再问了一遍:“今天是不是你生辰啊?”
姬金吾:“嗯。”
他无论怎么说服自己,想着阿桢爱着他就好,想着阿桢都不嫌弃他,他不可以指责阿桢。
无论怎么想、怎么尽力去说服自己,还是醋得死去活来。
想到阿桢会不会刚刚还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过别人,想到阿桢会不会刚刚还握过别人的手,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拿着剑去杀了那条鲛人。
阿桢是他的。都是那条鲛人的错,一定是它魅惑阿桢了。
他心里醋海翻腾,酸得眼眶都红了,可是又压抑着不表露出来,回答也是简短的一个“嗯”字,怕易桢察觉出什么端倪来。
易桢已经回身去给他夹菜了,一边说:“你饿不饿啊?快吃饭吧。”
姬金吾点头:“你也吃。”
他察觉到自己眼眶发热了,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好给发红的眼眶找借口。
易桢把他夹到自己碗里的菜吃掉,一边同他闲聊:“听她们说,相尹城中有个供奉关采关将军的庙宇。”
姬金吾说:“是,祈雨很灵。”
“铸造庙宇的冯将军,听说是多年恶疾缠身,才会建造这座庙宇的。”
姬金吾说:“你对这事感兴趣吗?我个人觉得,关采关将军应该认识什么厉害的巫女,他身上绝对有非常厉害的护身蛊。冯将军后来恶疾缠身,是被他的护身蛊反击了。”
“咦?”易桢起了兴趣。
姬金吾说:“嗯。你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查探各种蛊毒,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恶疾缠身、祸及家人,这是非常明显的南岭护身蛊。”姬金吾说:“而且每逢雨季,这种护身蛊的效果会成倍出现……冯将军的家人基本都是死在下雨天,就是这种护身蛊起的作用。”
“为什么是下雨天?”易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