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宁姑娘?难不成你是在说九千岁夫人,嘁~那等尊贵的夫人,岂是你个小和尚能肖想的?”
她嗤笑着低下头,用殷红的唇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接着媚眼如丝娇笑着道,“姐姐我不好吗?就别再肖想那什么九千岁夫人了,赶紧把事儿办了才是正事,要是耽搁时辰,惹得九千岁不高兴了,怕就是不止给你破戒了,啧啧~你这裤.裆里的玩意,可得仔细些了。”
无恙睁着眼,怎么看眼前都是那个人,当退到无可退路时,那脸颊上的温热触感,似乎切断了心中某根弦。
他猛地伸出手,将眼前的人抱在了怀里,惹得姑娘哎呦一声:“冤家,轻点~”
与此同时柴房的门被推开,宁和音站在门口恰好听到这句,她刚才一路赶到柴房,并没有谁来阻拦她。
而现在推开柴房后,看到无恙死死抱着那个姑娘的情景,先前坐在外冷静与自己博弈的人,悄然不觉站在了她身边,问:“好看吗?”
宁和音抿抿唇,“给他解药吧。”
庄沢神色冷淡,“夫人是在命令为夫?”
醋坛子!
宁和音真想从哪找个醋坛子来,直接扣庄沢脑袋上就完事了。
她转身就走,跺了跺脚道:“你不放就算了,那桃花羹就别吃了,好不容易才记下的配方,思路被搅乱又忘得差不多了,要是无恙破了戒,肯定不会再教我第二遍了,什么洗手作羹汤,呸!”
往地上呸完一口,宁和音又连续呸了好几口。
庄沢一怔,看到她呸完从袖袋里摸出包着的手帕,打开来,对着参差不齐品相不好的桃胶,又要继续呸,连忙道:“放,放便是了。”
话音刚落的同时,远处经堂里响起了诵经声,成片成片,听在耳里,震人心魂。
宁和音:好了,开始要送那本破书上路了,误会也冰雪消融,简直是双喜临门!
她喜滋滋转头,捧起桃胶给庄沢看:“你看我,刚才摘得可辛——”
“夫人?”庄沢原本透着欣喜的眉眼,竟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转化成了淡淡的嘲弄。
他的手指钳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眼睫微垂,眸底里除了显而易见的冷意,竟然还有着不易察觉但浓烈的杀意。
“放?”他的尾音上扬,夹着无限揶揄,“你方才,以为本官会那么说吗?”
宁和音眨眨眼,喉咙滚了又滚,“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
有病就赶快治,别他妈愣着了。
“呵!”庄沢钳着她的手更用力,“本官的确是有病,那段时间恰好发作,才让你撞了大运,不过本官现在恢复了,你……”
他最后一个你字咬得极重,凉薄的唇角往上微提,雌雄莫辨的语调极冷:“如今……休想再用那些伎俩迷惑本官,本官就算是有病时,心里想的,也只是同你玩玩而已,莫要当真了,呵!”
好了。
宁和音可总算明白了。
这他妈不止把那本破书送走了,同时那本破书最后的倔强,还硬把她老公也带走了,就留了这么个操蛋玩意? 屋里冤家冤家的青楼女子喊声传来, 眼看无恙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宁和音再管不了许多,一甩头甩开庄沢的手,朝着里屋的两人冲了过去。
“放开!”
吼完这一句,宁和音伸手把被无恙抱着的姑娘拉开, 用的劲稍微大了点,口脂都糊了的姑娘跌倒在地上, 衣衫不整地哀怨看着她。
宁和音没管她,环顾屋内四周, 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木桶, 里面水波晃晃盛着一桶清水,连起冲过去提起, 又提回来, 哗啦一声——
照着无恙那颗小光头, 毫不留情地泼了下去。
“清醒一点啊,你是个和尚!”
宁和音把木桶甩一边, 累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看到无恙被水一泼, 恢复了些神智,抬起头来看她, 惊慌喊道:“宁姑娘!”
“你还知道我是宁姑娘?”宁和音哼了一声,“要是没我来救你,别说我,怕是你连自己都认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