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心疼得紧,不禁在想,要不然就这一次算了吧,过了这次,以后再也不这么欺负他了。
可当接下来的战争中,她被无情的兵刃抵住要害,灵魂颤栗,发现敌军的后备力量远比她想象中要强大,光是初次交锋,她就有些承受不住地想举白旗求饶。
这实力的悬殊,根本轮不上她去心疼。
但敌军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举攻城,如同蛰伏的小兽初被唤醒,翻天覆地,无恶不作……
打完这一场仗,宁和音俨然只有出的气了,她抬起眼,看着敌军主帅同样香汗淋……
嗯?
香汗淋漓?
她为什么会用这个词去形容他。
随后了然,在心里哦一声。
也是,庄沢看起来,比她更像美人。
这个美人肤色皙白透亮,鸦青色的发随意散在身后,而两侧的发多少被沾湿,垂下眼看她时,精致的下颚还垂挂着汗珠。
眸中被水波笼罩,轻轻一瞥,如斯勾人。
他俯下身检查,看到自己犯下的恶行过后,神色收敛,看来是陷入自我检讨之中。
半晌,他沉吟道:“好像……是有一些太过。”
宁和音:“……”
“疼吗?”
“能不能……不要马后炮?”
庄沢扯出一块锦帕,开始帮她细细清理,宁和音垂着眼睛去看他认真的神色和动作,后知后觉,烫意迅速爬升上脸,烧红了半边天。
脸蛋、手脚、身体,无一不在发烫。
就连心脏,都仿佛泡在温热的海水里。
这个暖,是真取到位了。 被收拾干净后, 宁和音虚虚躺在庄沢怀里, 拖着调子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沉默片刻,庄沢回问:“留在这个岛上,如何?”
闻言, 宁和音猛抬头,瞧见他那双漆黑的眸子, 声音稍哑:“你说真的?”
“骗你有什么好处?”庄沢似乎很喜欢掐她脸,问完这句话后, 像是惩罚那般, 又轻轻掐了她一把。
宁和音抿嘴:“你不当你的九千岁了吗?”
“九千岁阿……”庄沢若有所思般敛了敛睫,接着勾唇, 话语带些轻佻, “哪有夫人重要?”
宁和音眼一弯, 成了好看的月牙状,凑上去连亲了他两口。
“夫君真好!”
话音落下没过两秒, 石门毫无预兆开启, 两道熟悉的身影, 渐渐呈现。
宁和音望清石门外的人后,呼吸一滞。
是裴镜和叶绯。
原本该身中剧毒关在公主府内的裴镜, 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正抵在一脸颓唐之色的叶绯脖子上。
两人的面色,都很不好看。
裴镜带着叶绯踏进石室,将手中浸染了鲜血的锦帕丢下, 绽出一笑:“未来驸马爷,别来无恙啊。”
宁和音:“……”
“能不能换个称呼?”
“为何?”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跟谁乱攀亲戚呢,请、叫、九、千、岁!”
裴镜:“……”
叶绯:“……”
庄沢扣住她手,不动声色将她往身后带,眼尾却是稍扬:“为夫最爱见的,便是夫人吃醋的模样。”
被他那双如漆点墨的凤眸盯着,宁和音的脑袋不由自主低下,讪讪道:“谁吃你的醋了,要是想当你的驸马爷,那就尽管去当……”
庄沢:“为夫第二爱见的,便是夫人害羞的模样。”
裴镜:“?”
叶绯:“?”
宁和音:“当着他们的面,有点不太好吧?”
庄沢:“有何不好?”
裴镜似是终于忍受不了这奇奇怪怪的气氛,拿着匕首的手往里逼近一寸,向来阴鸷的眸子里更是阴云密布,声音沉下:“看来九千岁,是不将你这亲弟的性命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