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讲不讲规矩了?
直接让长辈出头,他就不觉得丢脸?!
曹禺只觉得苏阮有些不好招惹,捂着喉咙阴沉着脸说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给谢家出头?!”
苏阮扯扯嘴角:“我是这蠢货他哥,你说我凭什么?”
岳文闻言扯了扯谢青阳的衣角,看着无比彪悍的苏阮,压低了声音说道:“谢小六,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
谢青阳脸上乍青乍白,甩袖子瓮声道:“不知道。”
白亦和赵正奇面面相觑。
谢青阳那几个哥哥他们都是见过的,谢青珩不说,是国子监的风头人物,跟他们府里那些个兄长一样,是将来继承府中掌家的人,谢成安和谢军卓他们也曾经见过,都不是眼前这瘦小模样。
谢家就那么几个儿子,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出来?而且说话还这么犀利,骂起人来连自己人都毫不客气……
难不成是谢青阳在外的那个四叔的儿子?
这边猜测着,那边曹禺几人也是脸色微变,同样疑惑谢青阳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面生的哥哥。
曹禺喉咙被刚才那一下弄的刺疼刺疼的,脚下踩着吐出来的银锞子,咬牙道:
“就算你是谢青阳他的哥哥,你也没理由出手伤人。”
“今天的赌斗是谢青阳他亲自跟我约好的,是他临阵退缩,我才会因怒失言。”
“你们谢家的确是战功赫赫,谢侯爷也的确厉害,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谢青阳出尔反尔,难道还有理了?”
苏阮闻言扫了谢青阳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仿佛在说“你果然是个蠢货”。
谢青阳涨红了脸,却反驳不了。
苏阮淡声道:“他何时出尔反尔了?”
“他说好与我赌斗……”
“赌斗既然是赌,便要立约在先,白纸黑字方不会狡赖,否则空口无凭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苏阮说完伸手晃了晃:“所以你们的约呢?”
曹禺呆了呆,谢青阳几人也是惊呆。
还能这样?
苏阮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就说道:“你们赌什么?”
谢青阳没脸说。
看台上倒是有看热闹的人大声说道:“一千两银子,外加输的人替赢的人做一件事情。”
苏阮闻言扯了扯嘴角:“看来曹宗正府中当真是宽裕,曹小公子外出玩乐开口便是千两白银,我记得朝中三品大员月俸也不过百余两吧……” “曹公子可真是大方。”
周围人都是一静。
曹禺脸色大变,张嘴就想骂苏阮污蔑。
苏阮却是话锋一转:“不过谁家里还没有些田产铺子什么的,说不得曹家经营有道,驭下有方,所以才有这么多余钱让曹公子随意玩闹。”
“我们谢家上下皆是武将,也不懂营生,没有曹家宽裕,不过凑一凑千两白银还是有的。”
“谢青阳虽然是个蠢货,但他身为谢家人,既然与你定了赌约,哪怕是口头一说,我们谢家也不会失信于人,这一千两银子的赌约我替他应了,只是曹公子所说做一件事情的范围太过广泛了些。”
“若你只是与他玩闹也就算了,他自己丢人是他罪有应得,谁也置喙不了,可若你对谢家心怀不轨,甚至想要借着这承诺让他杀人放火,谋逆叛乱呢?难不成也要他替你去做?”
曹禺像是被点中心思,急声道:“你别胡说八道,谁让他谋逆……”
他不敢说那几个字,这会儿人这么多,万一传出去叫人听见,那曹家就真被他连累。
曹禺咬牙说道:“你们谢家不敢赌就算了,何必污蔑我说这大逆不道之言!”
苏阮面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不过是说个猜测罢了,这世间人心险恶,你与小六嫌隙在先,争执在后,我怎么知道你今日激他与你对赌是想要做什么,对你心存防备也是正常,曹公子何必给我扣这种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