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肯出面勤王,必能一呼百应。”
越骞听着苏阮的话后,面色沉吟下来。
三青武院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可是贺泉之名他却是听闻过的,据闻那是军事鬼才,却不向往战场,反而流连书院之地教导学生,培养出了无数军中将领。
就像是苏阮说的,如今在朝的那些将领之中,有不少都是三青武院的学生,若真能得贺泉相助,的确是比直接去定康来的容易。
只不过……
越骞沉声道:“世人皆知贺泉从不参与皇权争夺,就算去了,你们能说服他为我们所用?”
苏阮回道:“能不能说服是我和四哥的事情,眼下你要做的就是尽快带着我们去安昌。”
越骞闻言看着苏阮和祁文府,见他们神色镇定,像是既有把握的样子,他只以为他们二人与贺泉有私交,他心中定了下来开口道:
“眼下外面到处都是找你们的人,虽然打着的是荆州的旗号,可其中混了不少宇文峥的人,想要瞒过他们悄无声息的前往安昌并不容易。”
若苏阮和祁文府都还安好,他大可以想办法带着他们混进商队或者一些北上的人群之中,大不了遇到危险的时候再逃就是。
可现在苏阮腿走不了,祁文府眼睛又看不到。
他们两人的情况太过扎眼了。
祁文府也知道他和苏阮行动不变,就这么出去容易出事,他想了想朝着越骞说道:“他们一路搜捕不过就是因为我们不知没死,只要我和阮阮死了,自然不会有人再留意我们。”
越骞挑挑眉,瞬间就明白了祁文府的意思,他微眯着眼想了想后就说道:“行,这事儿容易。” 越骞既然已经和祁文府他们“讲和”,自然也就没有虐待他们的心思,见苏阮替祁文府上完药,他弄了些吃的给两人后,瞧着两人身上伤口。
“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
苏阮一边给脚踝附近上药,一边低声说道:“不用了,我们身上伤势我们心中有数,就算是大夫过来也不外乎是静养。”
“眼下京城的事情要紧,少一个人见到我们就少一分危险。”
她是担心祁文府的眼睛,可想要替他看病,就得进城,进城就有风险,而若绑了大夫过来也不能保证事后能够万无一失,越骞之前也问过了,祁文府的情况是因为撞到了头后淤血导致的失明。
与其在这里来回麻烦,倒不如尽快赶去安昌,等到了安昌之后再寻大夫也要安全的多。
苏阮见越骞拿着长剑当刀,削着木棍穿过他不知道打哪弄来的鸡,而他身旁还落着一地鸡毛。
“这鸡……偷的?”苏阮好奇问了句。
越骞顿时冷眼看她,“怎么,嫌脏别吃!”
苏阮摇摇头,她是挨过饿的人,也没那么高的礼仪道德,宁肯自己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她只是皱眉道:“你不会从京城逃走之后,就一直这么过日子吧?”
越骞闻言顿时气恼,朝着鸡身上就划了一下,“不然你以为呢?”
当初谢家和祁文府算计他们的时候突然,可更意外的是宇文峥那边突然把他们当了弃子,他什么都没准备就去了桃源坡,后来被炸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苏阮听出越骞心中愤愤,连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接下来我们还一路前往安昌,路上总要有些盘缠才行,而且你现在的情况若时常出去,未免太危险了。
她伸手摸了摸身上,将之前在水中时没被冲走的香囊翻了出来,打开后朝着地上抖了抖后,就掉出来一些碎银子和一枚铜板,还有一团被水泡过早已经看不出原样的银票。
越骞见状嗤了声:“就你这几两碎银子,连你们吃药的钱都不够,还想当盘缠?”
苏阮一时间也有些说不上话,她和祁文府早就查过身上,祁文府当时护着她什么都顾不得,身上值钱的东西早丢了个干净。
而她除了这个香囊,也就只有脖子里挂着的那枚断玉,以及当初谢老夫人送给她的那柄一直绑在腿上,后来被越骞发现就改放在怀中的短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