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年尚且来不及反应,甩袖一抖时便有软剑落了出来,直接横剑便朝着沈棠溪刺了过去,想要逼他退开,可谁知道两人交手之后沈棠溪不仅没退,反而攻势越发凌厉,大有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之势。
而那边宇文峥抓着明宣帝节节后退。
“阿棠,你别逼我!”沈凤年厉喝出声。
沈棠溪眸色冷厉,恨声道:“是你一直在逼我!”
他扬剑而上时,剑光凌厉之下让得宇文峥应接不暇,而在他踉跄之时趁机便朝着宇文峥要害处砍去。
沈凤年见状大急,连忙抽剑而上,谁知道就在这时,沈棠溪手中的剑却是堪堪停在了宇文峥脖颈之前,胸前之中却是被长剑穿过。
沈棠溪缓缓低头看了眼胸口透体而出的长剑,扭头道:“你终究还是选了他……”他惨然一笑,“爹,我把命还给了你,从此你我再不相欠……”
“阿棠!”
沈棠溪“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手中长剑落地时发出沉闷响声。
“表哥!”
谢青珩脸色大变,而谢老夫人更是扬弓一箭朝着沈凤年射了过去将人逼退之后,几人快步上前,蹲在沈棠溪身旁。
“表哥!”
谢青珩扶着沈棠溪的靠在怀里,抓着他的手急声道,“你不会有事的,你忍忍,我立刻去找太医……”
“不用了。”
沈棠溪胸前血湿了衣裳,低低道,“青珩,对不起……”
他看着蹲在身旁的谢老夫人,颤着手取下腰间挂着的荷包,将其打开后遥遥的对着谢老夫人说道,“老,老夫人……糖……”
谢老夫人伸手,可还未接过时,对面那手就猛然垂落在地上,打开的香囊口打开来,里面轱辘着滚出一块杏仁糖。
谢老夫人看着双眼紧闭没了声息的沈棠溪,突然就想起上一次他过府时说,京中赵家的杏仁糖极为好吃,等下次见她时便偷偷给她带来。 “阿棠。”
谢老夫人眼中浸了泪,望着气绝的沈棠溪心中悲恸,而谢家其他人也都是忍不住红了眼。
他们曾经恨过沈棠溪,怨他与沈凤年一起算计他们。
可此时此刻,那些怨恨却再也提不起来。
沈凤年看着沈棠溪身死,整个人如遭雷击,踉跄几步,“不是的,我没想杀他的,我没想的……”
他只是想要逼退他而已,他只是不想让他伤了宇文峥,他没想要他性命的,“阿棠!”
“老师!”
宇文峥看着沈凤年整个人如同魔怔了一般,他叫了两声都未曾有半点回应,只能紧紧抓着明宣帝后退,整个人躲在他身后,一把掐住明宣帝的脖颈。
“祁文府,谢渊,你们让开,否则我杀了他!”
明宣帝此时也如同找到了靠山,大声道:“子嵘,救朕,谢爱卿,快抓住这两个乱臣贼子……”
祁文府纹丝不动,谢渊也只是静静望着几人,就连周围那些禁军也无一人上前。
“闭嘴!”宇文峥手中一用力,明宣帝便惨叫出声,而他厉声道,“让开,否则我要了明宣帝的命!”
祁文府突然道:“那就要了吧。”
宇文峥神情猛的僵住,就连明宣帝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祁文府?!”
宇文峥满脸狞色的嘶声道:“你在诈我?”
“我何必诈你?”
祁文府说道,“四皇子与太子已率京郊四营在宫外斩杀叛军,朝中已有新主。”
“叛军围宫,陛下为逆贼所杀,满朝悲戚只会厌恨你和沈凤年,与我们何干?宇文峥,你该不会以为到了这般地步,你拿着一个已死之人还能逃出生天?”
宇文峥脸色一抖,就连旁边的沈凤年也是猛的抬头。
明宣帝更是惊愕失声:“太子没死?!”
谢青珩冷声道:“太子殿下自然是没死的,只可惜陛下却不肯等着太子假借中毒之事引出朝中叛逆,清除藏在京中奸佞之人,就迫不及待想要置我谢家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