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是刚起身,还是还未睡下?”
师荼浑身浸着秋夜凉意,身上似隐隐还有湿气,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
“昨晚,你一直在立政殿?”声音有些暗哑。
“皇上怕雷雨夜独处,摄政王应该也是知道的,以前应该也陪过皇上过夜,不过以后不用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她。”
师荼心头一紧,千般话语噎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冯彧看在眼里,又说:“皇上已经答应跟我在一起,不过摄政王不用担心,我的存在不会威胁到你的位置,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跟小皇帝在一起,搞不好就是王夫,小皇帝的女儿身若曝光,他甚至有临朝听政的权利,但是,冯彧知道,自己意不在此,他只看重那个人。
如果小皇帝真愿意跟他在一起,他更愿意带她远走高飞,归隐山林,不让任何人找到她。
“再过半月就是太后的万寿节,各地藩王以及皇亲国戚都会上京,臣依然会与摄政王并肩作战,一致对外!”
表明完立场,冯彧又是一躬身,出了皇宫。他得快点回去换衣服,待会还要进宫上朝,他不能让人看出自己在宫里过夜的迹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师荼站在原地,脑袋有点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天牢。
秦放熬了一宿,终于把刺客熬开了口,但结果……
“小人本是玄风军中人,隶属前锋营,是受摄政王指使,刺杀皇上。秦将军若不赶到,本来都已经被摄政王杀人灭口了……”
转头,秦放便把消息报到了立政殿。
常桂刚将冯彧熬的粥端到元霄跟前,元霄拍案而起,那粥便翻到在案几上,全洒了。
常桂微微愣神,赶紧叫清河清理了去。
“这些人疯了么?这也能栽赃嫁祸?”
若真是师荼要她的命,他大可以出现得再晚点,哪怕是一秒,她跟冯彧怕是就已经射成马蜂窝了。
“摄政王若要杀朕,直接提着剑就上了,哪里需要耍这些阴谋诡计?”
“陛下英明!”
元霄:“……”
呃,那个秦将军,你下次夸朕能不能早点说,卡在这一句话说是几个意思?
其实秦放也是有想法的,背后黑手栽赃陷害得如此明显,何尝不是给小皇帝一个反制摄政王的机会,若小皇帝说摄政王做的,人证物证俱在,摄政王还能翻得了身?
“但是,这话陛下说了不算。”秦放脸色凝重,确定了小皇帝对师荼的态度,并不是就解决了所有问题,“陛下遇刺是大事,今日早朝百官必然要个结果,若这个刺客坚持这番说辞,即便是陛下也证明不了摄政王的清白。”
元霄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人言可畏,朝堂内外居心叵测的人太多,肯定很多人巴不得借此机会钳制住师荼,马上各地藩王就要进京,下水摸鱼的怕是比预想的还要多。
“常桂,拿朕的龙袍来,朕要上朝!”
常桂刚将剩下的瘦肉粥端了来,“陛下不吃早饭?”
“十万火急,朕哪里还吃得下?”
常桂默默叹气,就是可惜了冯侍中一番心意,为熬这粥,熏了脸烫了手,结果皇上一口没吃着。
元霄这边刚坐上步辇走出献春门,就见张太后的凤辇从甘露门过来。
元霄在两仪殿后面等了等,果然这位的凤辇也停在了两仪殿。
“太后卧病多日,朕一直未得空去锦华宫探望,看今日太后神采飞扬,凤体该是安泰无虞了。”
张怀玉的小鸟,户部的十万银子,张家被扣上的那些莫民奇妙的罪名,桩桩件件都记忆犹新。
“难得皇帝还记挂着哀家,哀家身体已无大碍,倒是哀家听说皇帝昨日遭了刺杀,刺客还是摄政王派来的,哀家不放心,便过来这边瞧瞧。”
瞧个毛线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