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荼这个人,平素直爽得很,难得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谢瑶都有些担心了,“可是皇上又出了什么事?”
这位来找她,十有八、九是因为小皇帝。
师荼压低声音,凑近几分,神秘兮兮地问:“你们女人是不是习惯将每个月那几天都给记下来?”
什么每个月那几天?
你该不会是在说月事吧?
你一个大男人问我一个黄花老闺女月事的事情合适吗?
谢瑶脸都给憋红了。
“师荼,你把我当什么了?”
师荼正正脸色:“自然是最好的朋友。”即便如今不相爱,但却是比红颜知己更亲密得像亲人的关系。
这大概是那么多苦难日子里陪伴出来的情谊,跟男女私情无关。
“咳咳——”旁边的萧恭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轻咳了两声,喝了口凉茶压惊,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小肚鸡肠,干脆撇开眼,否则,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揍师荼。
“你问这个做什么?”谢瑶敛了敛脾气。
师荼干脆将她拉到一边,萧恭看到这个动作更郁闷了,刚刚都说了我回避了你们不让,现在避着我是几个意思?
他又喝了一口凉茶压惊,将自己坐得端正无比,绝对不拈酸吃醋。
“瑶儿,你说,我跟皇上有没有可能一发中的?”
卧槽!
师荼,你个畜生!要不要脸?
谢瑶又羞又怒又气,偏偏还有点惊喜,“这么厉害?”
如果真是,她岂不是有小小皇帝抱了?长得像小皇帝一样小小的一个人儿,那得多可爱?
谢瑶脸上的喜色严重刺激了萧恭,那位背脊都坐僵直了,干脆提了茶壶往自己嘴里倒凉茶,不然,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
师荼也觉得自己好厉害,一脸骄傲地委婉着:“你别激动!我只是今日看着皇上在算日子,一脸愁容。”
他可是有好好做功课的,把女人身上那些个秘而不宣的小细节都记在心里,这样,以后就算小皇帝有什么想瞒他,他也可以根据蛛丝马迹推测出事实真相。
试问天下有哪个做夫君的能如他这般英明神武?
谢瑶这回郁闷了,你特么就看到小皇帝算日子,就以为她在算月事,你知道她每个月的月事是什么时候吗?
谎报军情!
“你们女人除了记这个,应该没其他日子好记的吧?”
谢瑶想了想,“但时间提前延后都是有的,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一个人在这瞎兴奋个什么劲儿?
谢瑶真的好想给他翻白眼。
第一次做父亲,谁能不兴奋?
“你啊,等你什么时候成婚,也遇到这种事,就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了!”
师荼再次把谢瑶说得面红耳赤,谢瑶真的恨不得抽死这个混蛋,偷偷看了一眼一派端正模样喝茶的萧恭,脸更红了。
她一个黄花老闺女,为什么要跟个老男人谈这种问题?
“摄政王若没其他事就请回吧。”谢瑶郁闷地下了逐客令,得到答案的师荼满意地离开,但在出门时,又想起一事。
“阿瑜还不回来吗?”
这一点谢瑶也很郁闷,谢瑜对小皇帝的偏执是根深蒂固的,即便以前他那么不待见那个昏君,但却也一直想要将他辅佐成一代明主,他知道眼前的小皇帝是假的,怎么可能没纠结没动摇。
谢瑶还真怕他走上歪路,最后再次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就跟小皇帝梦中预言的一样。
“放心,他会回来给皇上祝寿的。”不回来,她就押他回来!
师荼从宫厂出来,又往王文启府上跑了一趟。
“听说王丞相刚得了一玄孙?”
什么叫做刚得?
劳资得了几个月了。
而且就是在你攻上都的时候,我撞墙那一下若不是小皇帝挡着给撞实了,只怕跟这玄孙阴阳相隔,一面都没见着,现在,你竟然还好意思来问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