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此心还来?闲得慌吗?
临淄王瞥了一眼,别人都跪着,就他站着也不好,于是勉为其难地跪下,但他却说:“当年先皇临终托孤,可并没有说皇帝是女儿身,东山王作为托孤皇亲,有些疑虑也实属应当。”
临淄王,别拿着我说事儿哈!你自己有什么歪歪肠子自个担,扯我做什么?
东山王脸都气黑了。
临淄王却还不善罢甘休:“当日托孤大臣有两个,一个东山王,一个王丞相,王丞相可还记得先帝是否有交代过皇帝女儿身的事?”
这下好了,连王文启都给扯进来了。
王文启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
临淄王像找到什么砝码,“如此重要的事,先帝托孤却只字未提,诸位大臣觉得可能吗?”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谁都没说话,谁也都不敢说话,甚至很多人很愤恨临淄王这个时候还要来搅屎,若他是一个身上干净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居心叵测,心狠手辣,是要坚决抵制上位的存在。
所以没有一个人附和他,反而王文启盯了他半晌,反问道:“动摇国之根本的事,先帝不向我等提有何奇怪?”
“……”
这都能狡辩?
偏偏这种狡辩还没人站出来质疑,临淄王第一次感觉到朝廷上下如此齐心协力的,自己本是气势汹汹而来,此刻却有一种无力感。
“诸位王爷来得正好,皇上将假皇帝的事情交由老臣审理,冒充皇帝这么大的事,一个人的做不来的,正好当堂审理幕后黑手!”
此话一出,众皇室宗亲当即打了个寒颤。
该不会是想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吧?
“不、不是说,是先皇替皇上找的替身吗?”东山王打了个磕巴。
王文启却答:“明明已经出逃,在知道正主已经入主太极宫后,竟然还敢乘虚而入,说没人指使,大概你们也不信。”
面色一凛,“带元宝!”
皇室宗亲忽然抖了一抖,他们感觉自己好像进了什么可怕的陷阱,随时都会被里面蛰伏的猛兽拆卸入腹。
高堂之上,小皇帝、摄政王、长公主不动如山,多余的话都不用说一句,就冷眼看着他们蹦跶。
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不多时,元宝被带上两仪殿,看到这么多皇室宗亲,眼睛默默亮了亮,他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的确有人指使我!指使我的就是……”元宝抬起手,手指在众皇室宗亲里面转了一圈,吓得那些人个个头冒冷汗,直到他的手指停留在临淄王身上时,众人才一起长出一口气。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说是临淄王时,他的指头陡然一转,落在王文启的身上,“王丞相以为我会按照你的意思指认临淄王?”
什么意思?
“朕本就是皇帝,无需冒充,你作为先帝托孤大臣,却以性命相胁要朕陷害临淄王!”
“朕乃九五之尊,岂会任由你摆布?!”
元宝桀桀笑起来,皇室宗亲都在此,那他就有了后盾,他不信这些人会让一个冒牌货祸乱朝纲!
想冤枉我是吧,我就让你尝尝被反噬的滋味!
满朝文武:……
皇室宗亲:……
一时间整个朝堂安静如鸡,大气不敢喘一口。
被指着的王文启眼神慢慢暗淡下来,叹了口气,“果然是老臣想多了。”他好不容易为元宝争取到的活命机会就这样没了。
昏君不仅昏聩残暴,连审时度势的眼里都没有,只怕就算自己勉强救下他,以后他同样会自寻死路。
“王文启,你竟然想陷害本王?!”临淄王想借机反扑。
王文启脸色相当平静,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撩袍跪地:“前日元宝已经向老臣坦诚是受临淄王唆使回宫篡位,若不是平洲私兵被剿,军库被查封,只怕早已叛上上都。供状在此,请陛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