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差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和这两位地方巡警反应一下房子里住户的不正常。
巡警们听完邮差的讲述,态度十分不好:
“已经多少天没有看见人出门了?不是会逃跑了吧,二十天前有房东来收房租,就是我们来见证的,这户是一对奥地利的夫妻。 已经拖欠了两个月的房租了。”
“因为拖欠房租?要逃跑,我觉得不太可能吧,这房子的租金是多少,附近的都是月租三十英镑?”
几人正在说话。
一辆双轮的马车摇着铃铛驶过来,马车上跳下一位手拿黑雨伞做拐杖的黑大衣绅士,绅士摘了帽子问候巡警:
“先生们好,还记得我吧。我就是这所房子的房东。我们二十多天前见过的。”
巡警们对这个面貌古板,鼻子很高的房东先生还有些印象,也立刻向他打招呼:
“您真是一位尊敬的绅士。对他人能够保持最大的善意,允许租客拖延这么久,但是现在有一种十分坏的情况,他们可能跑掉。”
房东先生听巡警这样说话。开始着急,他走过去。使劲的敲击铁门,然而自然是没有反应。他只得请两位巡警和一位邮差见证一下,使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子的大门。
开了门,就是一地被雨水打得很凌乱的信件报纸。是这阵子邮差塞进来的,好像一直都没有人在门口走过的痕迹。
几人走到房子的门口,敲了门。很惊讶的没想到真的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先生来开门。
开门的正是这间房子的房客。
房东大喜,询问房客关于房租的事情。
房客呆愣了一下。连连道歉,表示会尽快的想办法,这个时候房客太太从后面探出头来,穿着破旧的粗布裙装,头发也有点凌乱。
房东先生就有些着急,要求进房查看一下。
房客夫妻有些不善交际的样子,只好请他们进去。
一楼的客厅里一片糟糕,最中央摆着一张一百年前的旧型号的手工纺织机,四周还堆放着一些加工好的布料,和原材料的棉花。
房东先生很吃惊:
“你们是织布的工人?你们不是来自奥地利的科学家吗?我记得你们是这样介绍的。”
房客夫妻互相望一望,只好说实话:
“我们是做化学研究的,因为做实验的时候,大脑就开始活跃,实验停止了,大脑也停不下来,所以只好靠织布的方式休息。”
房东先生听了这话,十分愤怒,原来是两个自称科学家的疯子呀,用很严厉的口气要求:
“你们必须马上搬走,必须马上结清所欠的房租,必须将这所房子清理干净,恢复原来的样子!”
巡警看房东激动的样子,也只好请那对自称来自奥地利的夫妻出事身份证明文件。
房客先生上楼去了一会,拿下来几张证明文件。
巡警先生翻了翻:
“德国血统?出生在奥地利?科里先生和科里太太?”
房客夫妻点头承认了。
房子的房东显然不关心他们的身份问题,他最关心的是他们能不能立刻结算房租。
那位来自奥地利的房客太太说:
“我们的钱已经用完了,在报纸上刊登了求职广告,还没有找到工作,家里的食物也只有面粉和土豆了,可以用客厅里这些棉布来缴纳房租吗?”
“神经病!神经病!”房东先生气的挥舞起了他手中的黑雨伞手杖。
那对房客夫妻有些害怕的样子,科里先生将科里太太护持在身后,嘴里说着:
“我们是化学家,不是神经病!”
“化学家也要交房租,神经病也需要交房租,巡警先生,请立刻把他们带走,到警察局里商量房租的事情,这个房子,我要立刻收回!”
“我们的钱已经用光了,在报纸上登出的求职信也还没有回复,所以没有钱。”
两个巡警说:
“你们或许可以寻求朋友的帮助,你们在这里有朋友吗?”
科里夫妻对望一眼:
“没有朋友,我们是接到伦敦大学化学系的邀请,来大学做教授的,但是我们到达之后,他们又十分不友好,所以我们只好搬了出来!”
“我们不过就是指出了他们实验室的五十多处错误,就被赶出来了!”
“其实他们教授的论文还是不错的,每篇里面都有十几处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