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吴九山再次按原来的方子配置了染料,购买了一批上好的棉白布。借了一辆皮卡运去上次染布的福花大染坊。
才只过了三个月的时间,福花大染坊居然已经经营不下去,关门大吉了。吴九山又费*了点功夫打听,换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染布坊委托下去。
山不转水转的,这家染布坊有一个新雇佣的小伙计,带了点口吃的。
两天忙活下来。那边张公馆里的女助理杏子总算是把押送货物的事项安排好了。吴九山再次担当重任,拍拍屁股,坐着大洋轮去东北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将布匹和店铺的事项。统一委托了鸭舌帽们处理。
盛夏的艳阳高高挂在天上,云是白的,天是蓝的,染布坊的小伙计呆呆的望着工架上挂着随风飘起的布匹,惊叫起来:
“彩彩彩,虹虹虹。啊布!”
正好鸭舌帽们开车来收货,冲着小结巴伙计笑:
“彩虹布啊,这个名字不错,就叫这个了。”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次,经历了来来回回的拉扯,彩虹布又叫回了彩虹布的名字,因为这实在也算不上是名字,而是很具体的特征吧。
鲜美亮丽,唯有夏日雨后,天边那层层叠叠的彩虹才可以比拟。
布料一条街上,三间店铺门廊大开,鸭舌帽们挂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过,彩虹布批发店正式开业。
本店只售卖一种布匹,颜色倒是有十来种。
哗啦一声,看客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彩虹布再现人间!
“咦,彩虹布又总算到货了啊。”
鸭舌帽们茫然:
“我们新起的名字,第一次卖,那里来的又?”
看客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手摸向了布匹,还是原来的颜色,还是原来的手感。
“老板?我们可是老客了,私下给您做了多少宣传那,咱们还是按照老价格吧?”
鸭舌帽们可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老价格?你们想强买强卖吗?我实话告诉你,就是每尺一毛五,不讲价,不讲价,我们可是不讲价的。”
客人们相互看看,哈哈大笑:
“对呀,对呀,老价格就是一毛五呀!”
宾主尽欢,一片和谐。
这次的买主都太凶猛,甚至在店铺里就上演了拉扯决斗,手快有,手慢无。一万米的彩虹布一天卖空。
一个鸭舌帽噼里啪啦的拨拉算盘珠子:
“一千五百块,整整的,一分儿都不差,一分钱都没有人讲的,一个布头儿都没有剩下。我们发达了啊,要我说,咱们还干什么药厂啊,干脆就做卖布的老板好了。”
另一个鸭舌帽正在翻看一个竹纸本子,上面记载了继续要求订货的名单:
“怎么是我们发了,这个都是吴九山那小子的。”
“哎呀,好兄弟,分的那么清楚干嘛!咱们以后就跟着他一起混了。”
其中一个最冷清的,言语冷清至极的打破了热闹气氛:
“跟着他混,药厂的班还要不要上?我们伟大的理想那?不要追随山东先生了吗?”
一个鸭舌帽抬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使劲儿的抓在手里:
“那个,啊其实,咱们先赚点钱,再回去平安上工也是一样的吧?”
彩虹布再现人间,几个鸭舌帽为自己的前途犹豫不定的时候,整个苟延残喘的纺织业都被惊动了,行业大佬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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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原来药厂里也有这么多俊秀青年那
做买卖的人家,讲究的是回头生意回头客,好店家好货物,会一传十来,十传百。 所以上次吴九山委托人销售的彩虹布也是很快传出名声来。
有了第一回的,这个第二次的情况又根本不同了。还是原来的店铺位置,原来的价格质量,这次简直就是一传百来,百传万。老客们早就迫不及待了。然而这些人或者是零售贩卖的,或者是自己家穿分给亲朋们穿的,都还是小意思。
更加来势凶猛的是纺织工业行会的大佬们,早在两个多月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这种布匹的染料鲜亮不掉色,还除霉。
所以也派了些人手出来打探,无奈吴九山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少了。这次彩虹布再现人间,几乎就是当天的晚上,所有的大佬都得了消息。
好人也就算了,其中还有两个坏的,晋华纺织厂的老板满脸横肉,华新纺织厂的老板尖嘴猴腮。这对狼狈为奸的坏蛋朋友也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