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玩笑道:“那最好,到了明儿中午奴再出去,还要扶着腰一瘸一拐地绕着养居殿走一圈,是不是这样就显得皇爷特别厉害?”
“要是饿了就去催膳。”李砚正经道,“到底有没有特别厉害,日后你就知道了。”
好正经的模样,陈恨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情,特意凑近了,定了心神听他说,谁知道他说的是这个。
“知道知道。”陈恨摆摆手,“皇爷很久的嘛,奴从前就知道了。”
只是要他去催膳,却还是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皇爷?劳驾松松手?”
李砚把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按在唇边:“热得有些厉害,你摸摸,是不是?”
那是方才陈恨亲过的地方。
认真地试了试,陈恨点点头:“嗯,还行。”
一手捉着他的手,一手攥着他的腰带,李砚正正经经地向他索吻:“你再亲亲另一边就好了。”
“那会变得更烫吗?”
“不会。”
骗他再亲了一下,李砚才道:“恐怕是更热了,再来一下试试。”
再骗了两回,陈恨不大喜欢了:“皇爷,可以了。”
“前几日朕才教你的,你怎么全都忘记了?”
陈恨一惊:“那个东西……”
“你学会没有?要不朕再教教你?”
有的皇爷,年纪不大,懂得倒是挺多的。
“不用不用,皇爷饿了没有?奴去催催饭。”
陈恨转身就走,全不注意腰带还在李砚手里攥着。
“离亭。”李砚扯了扯腰带,就教他站住了。
“嗯?”
“你到底学会了没有?”李砚走到他身后。
“学会了,学会了。”陈恨将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啃了两下大拇指,“就是这样嘛。”
好好的人不亲,非要啃手。
李砚险些被他气笑,捏起他的下巴:“试试。”
*
目录 再晚些时候,陈恨吃过了饭,就窝在榻上翻书看。
高公公将白日里章老太医开的药端上来,又打开了桌上的蜜饯盒子。
陈恨却只拣蜜饯吃,看也不看那汤药一眼。
他一回来时,高公公见他额上一块伤,当时就想问问他,只是那时候李砚板着一张脸,也不敢说话。
现在才要开口说话,李砚便将那汤药端过去,用瓷勺子搅了搅,等那汤药不烫了,才重新放到陈恨面前。
“快吃,吃完了带你出去一趟。”
哄小孩子似的,吃了药就带他出去玩儿。
分明今儿下午还吩咐人关了门,不让他出去的。
陈恨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将汤药吃干净了。
他苦着脸撇了撇嘴,李砚往他嘴边递了一个蜜饯,陈恨嗷呜一口吃了。
嫌蜜饯表皮的糖水太黏,李砚便用手指在他唇上按了两下,陈恨大着胆子,抿了抿他的手指。
甜的。
李砚没吃,却也觉着是甜的。
“派人去一趟徐府,要徐歇来阁里,撰三月春猎的祭文。备马车,不要声张,朕出去一趟。”李砚扬了扬手,便叫高公公退下去了,又转头对陈恨道,“你不是想去见徐枕眠么?去换身衣服,朕同你一起去。”
陈恨简直想对着李砚山呼万岁。
不过万岁到底没能喊出来,他的眼睛发着亮,只说:“皇爷,你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皇爷。”
李砚笑着问他:“有多好?”
陈恨朝他示好,摇摇猫尾巴,抖抖猫耳朵:“天底下最最好。”
第71章 弦上(4)
马车辚辚驶过宫道, 要出宫门时须经过禁军盘查。
从前统领禁军的许将军旧疾犯了,由他两个副将暂理宫中事务。
马车内,陈恨轻声对李砚道:“这么晚了, 皇爷还是不露面的好。”
李砚点点头,陈恨才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对前来盘查的人道:“是我。”
远远的便见着护送马车的领头是匪鉴,皇爷身边的人。早也有军官模样的人迎了上来,他一正腰上的佩刀,朗声道:“陈公子,替皇爷办事儿呀?”
不等陈恨说话,他又转身对前边的人喊道:“诶!给陈公子的车驾让道儿啊!”
光说的还不过瘾,说得起劲儿了, 还要快步上前,朝动作慢了些的兵卒踹两脚。
转头还要说话,却见陈恨已经将马车的帘子放下了。
这也不打紧,他仍是高声道:“陈公子,请!”
马车行出宫道,陈恨叹了口气, 道:“也不知道许将军什么时候能回来。”
“怠慢你了。”
“那倒不打紧。就是这性子, 恐怕不大合适在宫中当差。”
李砚垂眸,指腹摩挲着袖口的纹样:“过阵子就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