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哥晚安。”
商言戈强行给自己上脑的热度泼了盆冷水,移开视线,见谢玉帛一副要睡觉的单纯模样, 再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万一谢玉帛就是在试探他呢?
他可以忍住在谢玉帛高三期间不逾矩, 等到他毕业,但如果谢玉帛也有那个意思, 他不回应岂不是蠢透了?要是谢玉帛伤心找别人了怎么办?
商言戈沉住气,在谢玉帛擦身而过时,手腕一动, 扣住了他的手指。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谢玉帛溜圆的眼睛滞住,果然,暴君对这个话题很敏感,肯定是他也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深夜使人胆肥,谢玉帛反手扣住商言戈的脉搏,仔细查探了一番,然后重新坐下来,提笔写了一张方子。
“照这个方子抓药,可以补脑。”
谢玉帛以前哪敢这么对暴君不敬,最近被宠得有点飘,反正暴君又不能把本国师怎么样。
商言戈拿着实际上是肝火虚旺的方子,一时间竟怀疑起自己的智商。
他是真的看不懂,谢玉帛这张方子是讽刺他连求偶暗示都听不懂,还是诊断他脑子真有病理性问题。
谢玉帛医术高明他知道,商言戈对着方子陷入沉思。
谢玉帛保证道:“相信我,我会中医,对症下药。”
商言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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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国师嘴上没把门,上辈子就没教过他谨言慎行,或许随便一秃噜开玩笑也说不定。
前世因,今世果,自己宠成的小国师,敢爬到老虎头上编辫子,还不是只能忍着。
谢玉帛:“你要喝。”
“好。”
别说治脑子了,就算小国师端来一碗毒药,商言戈也能一口闷了。
两人在商言戈屋里写作业,谢玉帛走出来回自己的房间,熟门熟路的。
商言羽脚步虚浮地从楼上下来,到厨房倒了一杯热盐水,他脑门冒着虚汗,手脚冰凉,显然是白天出门兜风受凉,夜里开始发作。
见二人出来,商言羽立刻站直了身子,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可乐掩饰。
商言羽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没有受凉,更不需要去医院打针。
商言戈和谢玉帛瞥了商言羽一眼,不约而同地朝商言羽走来。
“弟弟,生病要治。”谢玉帛道。
“又装没病?”商言戈毫不留情地揭穿。
商言羽内心崩溃,为什么,哥哥能看出来就算了,为什么连嫂子也能看出来!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为什么要这样看穿一切。
商言羽颤颤巍巍地端起盐水抿了一口:“问题不大,我睡一觉就好。”
商言戈:“都虚成这样了,还逞强。要么去医院,要么回家去。”
商言羽弱弱道:“我不想去医院。”
商言戈:“行,不去。”
谢玉帛:“我给你看看。”
“玉帛他会医术,中医。”商言戈解释道。
商言羽一喜,中医,那岂不是喝点药就可以了?
他没有去想深更半夜,别墅里哪来的中药,安心地躺在自己大床上,等待哥哥嫂子的照顾。
这样一想,商言羽眼角仿佛流下感动的泪水,有哥嫂的孩子像个宝。
谢玉帛问商言戈:“有没有毛笔?”
“嗯?”
商言戈本来都打算强行按住弟弟,让小国师扎两针,闻言眼含疑惑地看向谢玉帛。
“他不是怕打针吗?”
“没错!”商言羽突然想起中医里古老的针灸法,连忙附和,那跟打针有什么区别。
商言戈去书房取了一只羊毫笔,递给尾随的谢玉帛,冷酷无情道:“不用对他太好。”
他担心谢玉帛又要动用灵力,商言羽不是很严重,没必要浪费灵力。
谢玉帛唇角一抿,从书桌上拿了一个铜镇纸,“砰”一声把毛笔杆微微砸裂。
然后从书包夹层取出一包银针,选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尖还泛着冷冷的银光,将其塞入笔杆中,细软的羊毫正好覆盖住针尖。
暴君看着书桌、定制羊毫笔、手工铜镇纸,扶额叹气,难怪以前御书房的东西总会坑坑洼洼,谢玉帛某种程度上,也很败家。
谢玉帛将伪装好的羊毫捋了捋,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暴君。
商言戈收好表情,给谢玉帛比了一个赞赏的大拇指。
大国师微微一勾唇,两只夹烟蒂似的夹着羊毫笔,转着笔去给弟弟扎针。
谢玉帛面不改色:“这跟毛笔蘸了驱寒酒,刷一刷,驱寒症。”
商言羽鼻尖萦绕一股淡淡的医用酒精味,让他想起护士打针前的酒精棉球,但是他准嫂子手里并没有可怕的针头。
“谢谢嫂、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