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男主_作者:程蒿(68)

2018-03-24 程蒿

  白小灰不如胡夫人通达,早先说好的那家酒庄也渐渐失了来往,胡夫人不仅有手段,脑子自然也缺不得。看在白小灰这些年来替她联络儿女的情分上,将自己酒馆里的酒按原价卖给白小灰。只是这样白家酒馆经营多少就要落在胡家酒馆后头,那些酒也不是白小灰说要,胡夫人就能拿得出来的,总有些缺的短的。胡夫人抱歉,白小灰也不好强求。

  这么一来二去,这种经营方式的局限就显露出来了。白小灰知道自己短于口舌,以前的酒庄既然回不来了,白小灰便也不强求,将酒馆重新装修,整成了茶馆。请了个说书先生在上面说些奇闻异事,倒多了不少文人书生,这些人反倒不怎么追求茶汤的味道了。原本酒馆的生意,白小灰也不曾放弃,将二楼拾掇出来,用仅剩的几种美酒佳酿,颤颤巍巍支撑起了所谓的“白家酒馆”。

  除此之外,白小灰还从旁边的糕饼店高价聘请了点心师过来——反正白梨微怎么都对白家酒馆的经营额不满意,干脆白小灰便一不做二不休,多败了些。

  可如今的这家“白家酒馆”早已是徒有其名,早被白小灰篡改的不成样子,落在白梨微眼中哪怕是生意再好,也不是当年她交付到白小灰手里的那个了。这就好比自己生的一个孩子,被人牙子卖掉之后,在后来的家中受到了各种改造,多年之后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无论是那一方都有些尴尬的情况是一样的。

  白梨微怎么可能会原谅呢。

  果不其然,后果便是白梨微令了白小灰只需专心去管仁圣堂即可。

  白小灰倒是没什么意见,仁圣堂和白家酒馆一样,她早就熟悉了,只不过从兼职变成了专职。也没什么行李,收拾两件衣服就霸占了仁圣堂的二楼。若问还有什么令她感到恼火的,那必然是……

  ……那个总是不请自来的混蛋。

  特么的,就像赖上了这里。

  时间回到事发的那个夜晚。

  那天,白小灰刚刚领了令,在二楼一面发着牢骚,一面不敢怠慢地整理自己的床铺。毕竟这个地方以前都不曾用过,好容易才清理出一个房间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嘈杂打断了白小灰的抱怨。

  我的窗子啊,好像被什么东西打断了!

  如果那天还能再来一回,白小灰发誓绝对不会自己上赶着去撞这个枪口!可事情已经发生,无可避免。白小灰从二楼某扇窗子下面捡回两个人来——她也不想捡啊!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还成,身上没什么伤,顶多也就是擦伤,可白小灰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这么凶神恶煞呢,白小灰就是给她吓得没敢不捡这两个人;倒是那个男的,一身鲜红,染红了衣衫。

  白小灰心疼自己新铺好的床,若是染了血,可不就白铺了么。可在那姑娘的注视之下,她没敢说,只说让那男的先将衣服除了,话还不曾说完,那男子动作倒是麻利,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了。倒是浪费了白小灰准备好了的说辞。

  白小灰房里常备着伤药——这些年,白梨微罚地越发狠了。替这男子上药的时候,白小灰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认真“把风”的女子,又揉了揉眼睛……这情况,不大对啊!

  看着眼前的伤员,整齐的男装,大抵不是旁人的,可这身段……白小灰决定闭嘴干活。

  男子……白小灰打从心底把她当男子身上只一道伤痕,却深得很,白小灰不敢怠慢。白小灰在这个世界虽算不上是个正经医生,可基本的包扎还是会的。一切办妥之后,她又十分贴心将衣服给这“男子”盖上——这回她可没空去想被子的问题了。

  倒是“男子”十分豁达,将染了血的衣衫扔了,随手拿了被子给自己盖上。她抬眼看了白小灰一眼,神色倒是坦然,只是那浅樱色的双唇之中说出的话语可就不让人那么坦然了:“你,可识得我?”

  白小灰本就战战兢兢的,听“男子”这样一问,身后那女子的目光“唰唰”地射在后背上。白小灰就差没给这两人吓得哭了:“不……不认识,我我我,我没见过你们。”

  “男子”闻言,叹息,颇有些遗憾。

  你你你,究竟在遗憾什么,是不是我说认识,你好找个理由把我宰了,你才高兴?白小灰时时刻刻注意着身后那女子手中那柄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