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想到对方那一头别具风情的金发,泉眼般透彻的蓝瞳,秀丽的美貌与窈窕的身材,心中则是暗暗惋惜:可惜这么个人小美人儿,就要死于非命了。
显然,纵使小医女在平民百姓间颇有声望,对于钱家家主而言,依然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能在关键时候用来蒙羞的一块布而已。
就在钱家家主深思,打手们也自认为能逃过一劫时,院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哭嚎。
“啊啊啊啊——我的儿,我的儿啊!”
原来,是钱家主母问询赶来,在看到陈列在地面的尸首时,立刻身子一软,苍凉地趴在了地上。
少顷,她注意到身死的钱金狂竟然未着寸缕,脑子猛地嗡鸣,便向着钱家家主所在的屋子冲了过去。
钱家主母也是一位练气三层的修士,此时因震怒悲痛而爆发了灵气,速度快得像是一阵风,连几个打手都觉得无比惊诧。
“老爷……您莫要隐瞒,告诉我,金狂是怎么死的?快将一切都告诉我!”
钱家家主叹了口气,也顾不得钱家主母此时正揪着他衣袖的失礼举动,道:“是……马上风。”
钱家主母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马上风……竟然是马上风!
“不行,钱家的名声、我儿的名声不能就这么毁掉,必须、必须……”钱家主母气得浑身直打哆嗦,重复了几次才阴狠地说:“那几个害了我儿的贱人,必须要死。”
显然,这位钱家主母便属于那群会无条件包容男子,却反过来欺压被害者的女人。
钱家家主摇了摇头:“不妥,那几个是醉梦楼的红牌,那个该死的掌柜不会容许我们对他能创造大把金银的商品出手。”
钱家主母额角青筋暴起,原先柔美的容貌再不可见,如同女鬼般骇人。
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正跪在地面的几个打手,说出的话却让几个手头沾满鲜血的大手都不寒而栗。
“那就先拿这几个开刀,老爷,将他们的皮给扒下来,再鞭挞他们千万次,将他们支撑人棍!”
几个打手哆哆嗦嗦,显然被钱家主母给吓到了。
不过几个打手自认为从前没有过错,且他们虽然年纪大了,依然是不多的练气四层、五层的修士,作为打手,后续能够创造的价值比现在就去死显然要大得多。
“胡闹。”钱家家主皱眉,并不认可钱家主母的法子,叫几个打手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少顷,他们的表情就立刻凝固在地上。
“这两个练气四层且骨龄超过五十的,因为身受重伤,向来没几个活头了,就遂了夫人的意思,鞭挞至死罢。”
“这三个练气五层的修为不错,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年纪大阅历足,懂得就多。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先去领五十大板,如果没有在五年之内突破到练气六层,后果就会和他们一样。”
这帮打手并不是什么好人,那两个被点名要死的打手立刻暴起,杀向了钱家主母,而另一人则转身便开始逃命。
只是,那个杀向钱家主母的,一下便被练气六层的钱家家主所钳制,而后肩骨折断,被人给拖了下去。
至于选择逃跑的那个打手,在发现钱家布置周密,给不到他机会,索性自绝而亡。
少顷,院子内便响起了沉重木板重击血肉的闷响,伴随着三个打手的惨叫与钱家主母的畅快笑意,钱家家主很快便布置起来,亲自率人赶往小医女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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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提醒小医女的,正是暗恋她的其中一个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平素会在集市上摆摊,乍然听到这么个震撼全家的消息,下意识地察觉到不妙,连东西都顾不上收拾,只委托身边信得过的摊主帮忙看着,便一路冲到了小医女的院子。
此时,三人还在问诊,院子里热热闹闹,附近也有大姑娘小媳妇地为了目睹苏宸和秦楚阳的风采,羞涩地铁篱笆墙外张望。
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青年男子即便是在一众人里也显得格外瞩目,一些人纷纷为他开了道,而青年男子便当着众人的面,将钱金狂已死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一些看不明白的人还觉得对方死了正好,甚至还小小地爆发出一阵欢呼:这种到处欺男霸女的恶人,死了不是正好!
苏宸也是忍俊不禁,冲秦楚阳眨了眨眼:“秦兄,你看我说的果然成真了吧?”
“是啊,小乌鸦嘴。”
秦楚阳没好气地睨了苏宸一眼,有时候自家道侣的乐趣所在真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