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家的两位长老吧?快快请坐,在下的老祖宗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
钱银扯出一脸谄媚的笑容,而两位孙家长老看了他一眼,暗自一哂:到底是偏隅之地的小家族,凭这等货色也能当上家主了。
“是孙家的两位道友来了吧?老夫这小破地方,没那么讲究,还望道友们见谅啊。”
这时,钱家老祖宗道袍飘飘地走出了大堂,观其气势,不得了,竟然是筑基后期。
两个孙家长老的修为还停留在筑基初期,见钱家老祖宗的修为要高上他们两层,当下便收敛了不屑的情绪,颇为礼貌地拱了拱手,与面对钱银时的态度截然相反。
无论是哪里,都要以实力来说话。
钱家老祖宗没有让钱银退下,而是招呼了后者来到自己的身侧,像个小侍童般站在他的旁边,眼观鼻口观心,看他招待客人的场景。
“不知灵茶还合乎二位的口味么?”
两位孙家长老抿了抿茶水,尔后笑道:“好茶好茶,想来前辈要收集到此茶破费了一番功夫。”
“哪里,得知孙家两位贵客前来,老朽自是要以礼相待。”
几人客气地寒暄了一番,迟迟没有切入正题,可看似平静无波的场面下,却是你争我斗搅风搅雨,每一句话都好似是绵里藏针,轻飘飘却毒得厉害。
终于,小半日过去,孙家两位长老渐渐收敛起笑意。
“早有听闻钱家上任家主和主母遭遇不测,我们得知此事后也相当惋惜,因此便在第一时间赶至此地……”
正事来了!
钱家老祖宗笑意不改,而钱银的背都更加挺直了一分,聚精会神地听着对方究竟会怎么说。
“我们孙家的玉蓉,即便嫁到了这儿,也与孙家有诸多联系,事实上我们两家也的确互相帮衬了不少。如今,她的陨落实乃一大遗憾,我们孙家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够看到钱家的诚意,是不是?”
“孙玉蓉虽说是庶女,可也是我们孙家大力培养出来的女儿,心性、能力、处事手段都很优秀。如果是在外头陨落,那我们无话可说,但现在人既然是在你们孙家死的,那我们想要知道更多内幕,得到一些应有的赔偿,应该不过分吧?嗯?”
孙家的两位长老,一个是扮红脸的笑面虎,一个是扮黑脸的铁公鸡,这样的两个人联起手来,就算是钱家老祖宗也觉得头疼。
“这……我们会给孙家一些物资作为补偿,而当日保护不利的下人,也已经被责罚了。”
钱家老祖宗见孙家两位长老没有满意,笑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箱约莫百来块的中品灵石,和一些零散的妖丹等物。
“没有抓到杀了玉蓉的主使者,我们这边不好交差,况且,玉蓉听得我们三老爷喜欢的,至少她的姨娘,至今都有些手段,死了一个能帮自己养老的女儿,不会善罢甘休。”
孙家两位长老面色深沉地勾了勾嘴角,“前辈恐怕不明白,这样的事情,过错全在你钱家。如果前辈以为随便交出几个仆役,就能将此事了解,未免也太轻描淡写了些。若我们家的女儿都嫁进你这样的家里,那么我们孙家,可真是损失惨重啊!”
钱银霎时心慌不已,看着两位孙家长老,就跟看吸血虫似的。
这两年来,民众们赋税少了许多,他们钱家拿到的就少了,这也直接导致了钱银的修炼在这段时间内几乎没有进展。
一来他作为家主要掌管整个钱家,还得努力确保钱家的下人没有到外头作威作福,修炼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
二来,为了凑齐补偿,钱家老祖宗本身也不满于钱家现在的发展,直接找了个理由便扣下了钱银的俸禄,两年前风流的钱家小叔,现在性格着实收敛太多。
但是钱银可没有忘记对苏宸的恨,他觉得他本来完全不必理会这些凡俗事物,只需要享受自家的供给便能修炼……但看看现在呢?
他成了家主,在没有主母的情况下就老早纳好了妾室,后院里的美人儿每日都在等着他,而他不是要修炼,而是要在老祖宗的安排下学着管理家事……
这真是可怕极了!
他就像是一只雄鹰,在翱翔之初便被打断了骨头,苏宸至今都还在他的心中烙下一只令他无法释怀的梦魇。
钱银一个激动,便如实道:“嫂子的确是被雷劈死的,不过,却是一个叫‘苏宸’的人害的!正是他强行逼迫嫂子,否则就要下达死手,嫂子这才许下了毒誓!”
“另外,那苏宸并非一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炼气期的剑修和一个名叫‘小医女’的修士……那个小医女修为最弱,如今想来估计才练气三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