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在阵法被启动之时,已被困于此处了,并不知晓外界关于‘千岁珠’的传闻。至于守珠人更是从未听说过。”老道满头雾水,“难不成外界将‘千岁珠’传成了无所不能的神物?那为何贫道在此百余年,除了你们二人外,并无一人踏足此地?”
倘若这老道并未撒谎,那么这老道根本不知为何与“千岁珠”相关的记忆会被消除。
叶长遥反握住云奏的手,又问道:“道长可知如何能出这片沙漠?”
“这沙漠出不去么?”老道喃喃着,而后保证道,“贫道依稀记得那术士是如何布阵的,两位若是救贫道出去,贫道必然会有法子找到出路。”
叶长遥闻言,并未回复老道,而是传音与云奏:你认为我们是否该救这老道?
依照他的性子,他定然会救,假若这老道有古怪,那这老道便是突破口;假若这老道所言全数属实,这老道亦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自是应当救。
但他现下已经不是独身一人了,他成亲了,云奏是他的娘子,是他想要共度一生之人,面对未知的风险,他迟疑不决。
云奏提议道:不如我们同时说出自己的想法。三、二、一。
俩人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传音与对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俩人的传音一字不差。
目前,俩人不出了这沙漠,又寻不到“千岁珠”,为了不坐以待毙,便只能冒险了。
听得对方的传音,俩人相视而笑,眼神交缠在一处,灼热滚烫,胜过当空的烈日。
云奏登时红了脸,偏过首去,却陡然被叶长遥吻上了后颈。
这个吻不过蜻蜓点水,他们间已经有过无数次的深吻了,他们甚至还为对方含过,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却使得云奏的脸又红了几分。
而今不合时宜,叶长遥并不再进一步,转过身去,方要将那老道从地底下救出来,却突地被云奏从背后抱住了。
云奏的唇瓣抵在他的耳后,气息一点不落地没入了那薄薄的一层软骨:“你且小心些。”
叶长遥颔首,又对云奏道:“你先退后,保护好自己。”
云奏松开叶长遥,乖乖地往后退了三步。
叶长遥回过首去,命令道:“再退十步。”
叶长遥从未用这样严厉的语气与他说过话,他不由觉得委屈,同时又觉得对不住叶长遥。
叶长遥已是惊弓之鸟了,其实叶长遥没有过错,是他能力不足,保护不好自己,才不慎被贯穿了心口。
于是,他听话地又往后退了十步,但一双眼睛却盯紧了叶长遥,更是暗暗地唤出了佩剑“孔雀骨”来,紧紧握于掌中。
如若那老道危害于叶长遥,他便会用“孔雀骨”将老道斩杀。
叶长遥催动内息,弹指间,发丝纷飞,衣衫猎猎。
几乎是在转眼间,他眼前的沙粒已顺从地往两边分开了。
沙粒既去,暴露出来的乃是一间囚室,老道便在囚室内,白发苍苍,皱纹纵横,连被铁链子吊起的双手的皮肉都已耷拉下来了。
除去双手,老道的双足亦为铁链所制。
老道面露笑容,朝着叶长遥道:“多谢居士搭救。”
叶长遥居高临下地瞧着老道,疑惑丛生,为何这老道会被锁于囚室,是老道口中的术士所为?术士既然将老道锁于囚室,为何仅缚以铁链,为何不索性用铁链将老道的手足洞穿?
老道窥见叶长遥眼中的疑惑,解释道:“那术士欲要将贫道也当作法阵的祭品,贫道当时身受重伤,敌不 过他的邪术,被他锁于囚室,他定然想不到贫道能不被法阵所吞噬。”
双手双足被制,依旧能活上百余年,这老道的修为确实不浅,须得仔细防范才是。
他指尖一点,老道双手、双足的铁链并无松动。
他转而用“除秽”一劈,铁链才断去了。
老道神志清醒,身体却很是虚弱,朝着叶长遥招手道:“麻烦居士扶贫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