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遥感觉十分奇妙,这若当真是孔雀蛋,他与云奏便要为人父了。
绿孔雀被叶长遥瞧着有些不自在:“你勿要看我。”
叶长遥便不去看绿孔雀,而是抚摸着绿孔雀的羽毛,满怀期待地道:“倘若是寻常孔雀蛋至多一月便能孵化,不知这孔雀蛋要多久才能孵化?”
绿孔雀接话道:“倘若是寻常绿孔雀,应当隔日产卵一枚,直到将所有卵都收齐了,才会开始孵卵,且孵卵通常是由雌性绿孔雀来做的。至于这蛋究竟要多久才能孵化,我却不知。”
他亦不知这蛋究竟是甚么蛋,但并不信这蛋当真是孔雀蛋。
不过面对叶长遥期待的双目,他很是希望这蛋当真是孔雀蛋。
“换言之,这若是孔雀蛋,你明日许会产下第二枚?”见绿孔雀颔首,叶长遥提议道,“那你现下还是勿要孵卵了,待明日确定了这是否为孔雀蛋,再做打算罢。”
绿孔雀小心翼翼地将蛋放在了桌案上,又将身体埋在了叶长遥怀中。
叶长遥觉察到了绿孔雀的心思,软声道:“我能拥有你已足够了,即便这蛋并非孔雀蛋亦无妨。”
“嗯。”绿孔雀应了一声,瞧了一眼那只蛋,后又捉了叶长遥的手来,为自己揉肚子。
被叶长遥揉了一会儿肚子,他舒服得昏昏欲睡,便当真睡了过去。
一入夜,外头已热闹起来了。
叶长遥任由绿孔雀睡了整整一日,此时,他才不得不开口去唤醒绿孔雀:“三郎,快醒醒。”
绿孔雀勉强睁开双目来,又听得叶长遥道:“还要去看花灯么?”
花灯!绿孔雀霎时清醒了,他变回了人形,又穿上了衣衫,才去牵了叶长遥的手。
堪堪走出房间,他不放心地拿起那枚蛋,拢在了掌中。
或许这里头的当真是他与叶长遥的孩子,他必须慎之又慎。
灯会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云奏生怕掌中的蛋撞着磕着了,走马观花地逛了一圈,便从灯会出来了,与叶长遥一道坐在一离灯会不远的小摊子边吃浮元子。
云奏全副的神志皆集中于掌中的蛋上了,被叶长遥喂食着,却是吃得心不在焉。
叶长遥低叹一声,才问道:“浮元子的滋味如何?”
云奏根本没尝出滋味来,怔了怔,才将蛋揣在了怀中,又对叶长遥撒娇道:“再喂我一只浮元子罢。”
叶长遥依言而行,待云奏咽下了,才又问道:“滋味如何?”
云奏答道:“又糯又甜又香,很是可口。”
“你既然喜欢,便多吃几只罢。”叶长遥正要再喂云奏浮元子,却是被云奏婉拒了:“由我自己来罢,你快些去吃你自己 的那碗罢。”
“好罢。”叶长遥吃了一只浮元子,笑道,“果然是又糯又甜又香。”
俩人吃罢浮元子,便回客栈去了。
不知是谁在放烟火,应了那句“火树银花不夜天”。
尚未回到客栈,云奏竟已维持不住人形了,只来得及将怀中的蛋交予叶长遥。
叶长遥心生担忧,但同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许云奏是因为要产蛋了,才会维持不住人形的。
一回到客栈,绿孔雀便窝在了床榻上,并命令道:“夫君,你先勿要靠近我。”
自己的猜测大抵成真了。
叶长遥候在门口,直到绿孔雀允许他靠近了,他才到了床榻边。
绿孔雀处于极度的羞耻与极度的惊喜当中,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原是凡人,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云奏,后来,他又变成了绿孔雀,而适才他竟是以绿孔雀之姿产下了孔雀蛋。
叶长遥见绿孔雀不言不动,伸手将绿孔雀揽到了怀中,揉了揉绿孔雀毛茸茸的肚子,柔声问道:“难受么?”
绿孔雀回过神来,从身下取出了一枚孔雀蛋,才回道:“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