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自己不能除掉心魔,忍住了看她,却忍不住想她
陈溪把装嫩的老祖的微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暗骂了句矫情,扛着鼎从他身边经过,老祖见她如此艰难终究心生不忍,上前接过鼎,替陈溪背着往前走。
心里酝酿了千言万语,想着换个身份谈谈她口风,若她知悔改,便找个理由传她回自己身边,若她仍死性不改,他也不会失了颜面。
老祖笃定主意,装作不认识的样边走边问道,“我看师姐天资不凡,怎会来外院?”
只要她说是她有眼无珠冒犯了自己,他便大度地原谅他——老祖已经找好了台阶,随时准备下。
“我得罪了老祖,被罚到这来的。”
“那你可曾怨恨老祖?”
“恨啊,干嘛不恨?我不就看到他的秘密么,他就写挟私报复,给我弄到这苦寒之地,你看看我这瘦的。”
陈溪摸摸自己丰腴的脸。
老祖的脸沉了沉,上下看她几眼,越发阴鸷。
没看出瘦,脸皮变厚倒是真的。
“哎,你别看我这好像肉多了,都是因心中有事,压力肥。”
老祖不知何为压力肥,却对她适才说的“看到老祖秘密”这句耿耿于怀。
“你探到老祖什么秘密?”他试探地问,虽然语气很平常,溪爷却嗅到了一丝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这喜怒无常的货,一点也看不出一宗之祖的气度,陈溪猜她要敢说出老祖被来历不明的雷劈了,这家伙说不定能做出灭口的举动来。
这种喜怒无常的蛇精病,跟霸总有什么区别!
陈溪心里吐槽,面上却故作神秘,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无人,压低声音。
“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老祖点头,眼里却有寒光闪现。
“老祖他——”陈溪停顿片刻,感觉到那瞬间起来的杀气,话锋一转,“老祖他放屁磨牙还打呼噜。”
“胡说!”老祖气得脸都红了,丢下鼎指着她怒道,“放肆!”
“我说老祖你气什么啊,你又不是老祖!”陈溪叉腰。
“有辱斯文!”老祖被她气得什么台阶都忘了,鼎也不帮着扛了,拂袖而去。
陈溪看着他的背影用手做喇叭喊话,“师弟!你一定要把老祖磨牙放屁打呼噜的事儿保密啊!”
山谷里回荡着保密啊,密啊。
老祖气得,真想狠狠打她几板子,又不能曝光身份,只能含恨退场。
陈溪悠哉地从袖子里掏出个果子,在身上蹭两下,放嘴里咬了口又吐出来。
“hetui!什么玩意,看着光鲜亮丽的,心儿都是烂的。”
跟老祖一样烂。
这种男人甭管多好,也是不能要的。
一言不合就动手,随便两句就翻脸,谁跟这种人在一起过日子,后半辈子就等着被家暴去吧。
“哎,那个谁啊,把这玩意挪走。”陈溪对着路过的师弟勾勾手指头,师弟欲哭无泪。
师姐,抢我鼎的是你,还我鼎的还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你咋那么多变!
“莫非师弟很勉强?”陈溪掰掰手指头。
师弟哭丧着脸过来,不,没有,他满脸写着高兴呢。
老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到大日殿一琢磨,惊觉自己被一个女子牵着情绪走。
他自认日天溪是不会发现他的身份的,本宗不可能有人看穿他的伪装,那日天溪适才的表现就是真情流露了?
他在她心中,不过就是个“放屁磨牙打呼噜”之辈?
他辟谷万年,何来屁——呸。
想到自己竟被她牵着情绪走,老祖忙甩掉脑中关于那个放肆女子的一切。
不过就是个替身而已,她不配自己多想。
老祖摊开卷轴,看到画里仙气飘飘的女子,面容与日天溪竟有几分相似,只是这画中女子温婉可人,哪里是那放肆女子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