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爹娘头发已经花白了,弟弟本该是上学的年纪,却留在村里种地。
她身为女儿,太不孝顺了。
如果她能跟铁柱哥结婚,铁柱哥的父母一定能帮衬她爸妈,还能给弟弟安排个好工作,当然,她也不会白占张家便宜,等过几年经济改革,她自是要大展拳脚的。
柳家是村里的,条件很一般,这种出身不该跟张家这种满门大工人的家庭相亲,能让柳兰得个便宜,全是张铁柱原来订婚的姑娘悔婚了。
张家为了赌一口气,就想找个更漂亮的儿媳妇,柳兰在厂里食堂上班,张铁柱对柳兰很有好感。
媒人一撮合,这才有了两家相亲正式见面这一幕。
前世柳兰嫌张铁柱虽然家底殷实,人却太木讷,不解风情,不会跟女孩聊天,也不如会计甜言蜜语会哄人,相亲当天就跑了。
重生归来,以一个五十岁女人的眼光看张铁柱,只觉得他精壮结实,脸又帅气,满身的荷尔蒙,一看就是充满旺盛精力的年轻人。
柳兰的脸红了,嗓子有些热,吞吞口水。
她前世实在是太不懂珍惜了,这么壮的男人她怎么舍得不要。
有了前世那些男人的经历,柳兰自诩看男人有一套,只觉铁柱哥哥比她见过所有的男人都要好。
“对不起各位长辈,我来迟了。”
柳兰笃定要拿下张铁柱,尽量让自己的言谈举止尽量稳重。
若是平时,张父张母一定会很满意。
张家对儿媳妇要求不高,只要踏实过日子就行。
但此刻张父张母的心思有一半都用在疑似精神病的女婿身上,对这个姑娘也仅仅是看了几眼。
张铁柱也是。
虽然在厂里见这个文静的姑娘几次都颇有好感,但此刻铁柱的心都在精神病姐夫身上。
从进屋起,张铁柱就紧挨着姐夫,就怕他疯病犯了打他姐。
易天坐在窗边,全神贯注盯着院里的小厨房,柳兰进来,他也只是随便一看。
丑,老,坐地吸土,鉴定完毕。
继续盯着厨房等媳妇。
“大兰子,你怎么才来?”柳母给女儿一个眼色,示意柳兰把握机会。
女儿心里有人柳母知道,只是心里更满意张家这么亲。
“我来晚是因为遇到点事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柳兰见到陈溪端着菜出来了,心一横。
她要先下手为强。 “来的时候路过玉米地,看到有个穿厂服的男人从玉米地里钻出来,慌慌张张的,我觉得他好像没干好事儿。”
柳兰这一句,瞬间让嘈杂的房间安静下来。
钢厂盖在城郊,那片苞米地是村里通往厂里的毕竟之地。
“我怕他偷老乡家的苞米,就跟着进了玉米地,就见着玉米杆子让人压倒下一大片,也不知道他在那做什么。”
在大家心里柳兰还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她不懂事儿说这些,在座的这些却是明白。
钻玉米地压倒一片
“瞎搞。”张父这个知识分子脸都红了。
柳母吓得赶紧拍了柳兰一下,“你个没结婚的傻丫头,胆儿咋那么大呢,啥都敢看!”
“我怕他偷老乡家苞米啊,种点庄稼多不容易。”柳兰着重刻画了她的不谙世事。
“我正想出来,不知道谁从后面打了我一下,我就晕了。”
柳母差点没死过去,傻闺女啊,这是相亲呢,咋啥都敢说啊。
要是让人家男方误会她被人打晕祸害了,别说相亲要吹,就是以后嫁人也困难喽。
张家长辈们也凝重了,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太实在了?
张铁柱的姑是个沉不住气的,给侄子相媳妇,这婚前失节可是大事儿,赶紧追问。
“那你没出啥事儿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柳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