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镇昱不敢再说,垂手听训,雪娘面无血色,双手紧握成拳,泪水在眼圈里转来转去,眼前这般羞辱让她锥心蚀骨,一生难忘。
她想说,并不是她主动搭上了这个谢痞,也不是她要上赶着做妾,她也是人,她也有尊严,若不是谢镇昱威逼利诱,她又何以落到这步田地。
“怎么?当我们家的妾委屈你了?”老夫人犀利地看向雪娘。
雪娘咬唇不语,小家子的样子更让老夫人厌烦,谢镇昱怕他娘真打发雪娘走,忙出来打圆场,声称回去定会好好管教,住处马上调换到侧院,老夫人这才满意。
“我见不得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既为安胎,溪儿就暂时搬到寿喜堂与我作伴,至于雪姨娘,每日来我这晨昏定省,给主母请安。”
谢镇昱不敢反驳,连声答应,雪娘的眼一点点冷掉。
她就不该对这个男人存有希望的
陈溪跟着婆婆来到寿喜堂,屏退身边人只留了刘婆子,陈溪这才问道。
“婆婆,这位是?”她指了指刘婆子。
“她是你们的姨娘,你叫她梵姨。”
刘婆子对陈溪施礼,“见过少主夫人。”
“姨娘?”
开始她还以为这是婆婆的妹妹,但见梵姨给她行礼,陈溪有了个神奇的想法,这该不会是她那未曾谋面就挂了的公公的小老婆之一吧?
“是的,就是少主夫人想的那样。”梵姨看起来是个非常严肃的人,说话又耿直。
耿直到让人觉得她在一本正经地讲冷笑话。
“内个,所以你陪我婆婆过来是?”
“照顾夫人保胎。”
于子绛看着自家不孝媳难得不是那副“她啥都会”的嘚瑟表情,心里很是愉悦。
“小梵在神界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待她就要像待我这般恭敬。”
陈溪点头说是,心里却想着,她啥时候恭敬过婆婆?
“这是夫人一天的作息安排,少主夫人请过目。”
梵姨掏出一张纸,陈溪看了眼,安排得巨细靡遗,比她安胎时还讲究营养搭配和休息。
“这些都是您安排的?”陈溪问梵姨。
梵姨严肃的脸上总算是有一抹得意闪过。“是的,从族长在世时,我就很期待有天能够像现在这般,夫人能怀有别人的孩子一直是咱们姐妹的心愿。”
咱们姐妹?合着不止一个小老婆期待婆婆绿公公?陈溪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后来陈溪才知道,知道于子绛怀孕后,前任狮王的众多小老婆打了起来。
不是想替死去的夫君维护尊严,是众小老婆抢着要伺候于子绛。
为此大打出手。
最后打到于子绛眼前去了,于子绛不堪其扰,只能让大家公平抽签,梵姨抽中了跟着过来了。
梵姨跟陈溪讲这段时,简直是眉飞色舞,得意的不得了。
当陈溪质疑梵姨作弊时,梵姨把脸一沉,少主夫人瞎说什么大实话,不是,是瞎说什么!
陈溪莫名同情起未曾谋面的死鬼公公。
大老婆绿完了小老婆负责照顾,真是温馨和谐的大家庭呢。
儿媳搬到婆母的住所实属罕见,也不合规矩。
但既是老夫人开口,谢府上下也无人敢非议。
陈溪就在婆婆的院里住了下来,说是伺候,实则也没做什么,梵姨把能做的都做完了,陈溪只要每天陪着于子绛聊聊天就行。
说是聊天,其实就是贫嘴。
陈溪原想着婆婆肚里有蛋多让着她,奈何这老太太嘴损人傲娇,战斗力不减反增。
给陈溪一种这老太太对跟她贫嘴的事儿乐在其中的感觉,她这般良善孝顺的人,也就随了婆婆的心思,一天三顿耍贫嘴,气到于子绛摔杯子砸碗为止。
这天俩人下棋,眼见陈溪要赢了,于子绛动了点手脚,用神力挪了两个子,陈溪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