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给玉无玦记了一笔之后,倒是来者不拒地将那些旧臣的女儿给留了下来,为此,玉无玦得知消息的时候,脸还黑了一段时间,让玉无寒取笑了不少。
然而,结果,阮弗将那些女孩儿留下来之后,不到两日的时间,那些女孩儿便纷纷叫苦不迭,忙着叫家人将自己送回去了,因为跟在阮弗的手下,根本就是做丫鬟在做的事情,比如为阮弗抱着卷宗,从一个宫殿,走到另一个宫殿,跟着阮弗出门,视察城内各处的处理情况,跟着阮弗出门处理民生政务等等一干事情,不但处理不好,反而添了不少乱子,甚至弄巧成拙,激起了百姓的反抗不满,弄得狼狈不已,而阮弗也不并严厉批评他们,只是冷静地看着,让她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事情,但这些旧臣家的闺阁小姐,谁人不是自小学着琴棋书画和后宅之术长大的女孩儿,如何能解决这些问题,一整日下来,只剩下焦头烂额,甚至连饭菜和茶水都顾不上。
她们心中并非是没有抱怨,但是阮弗淡淡一句话“当年本妃行走中原,跟着太子行军打仗一路的时候,莫说顾不上用膳了,便是连着几日不得安睡,也是寻常的事情”便让所有人都消了声。
玉无玦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原本黑沉的脸色,终于稍有好转,对于旧臣将自家的女儿送给阮弗调教的事情,便也不再管着了,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阮弗变着花样的吓那些各有心思的闺秀们,结果,那些人想要接回自己的女儿的时候,阮弗却是不肯了,扬言教不好人,她心中有愧,务必要将人教得妥妥当当之后,方放人回去,如此一来,那些人就只能叫苦不迭了,而等到十天半个月之后,阮弗终于放人的时候,那些被送到她手下的人,早已是被磨得没了脾气,此后却再也不敢再有臣子将女儿送到玉无玦和阮弗的面前了。
而即便是如此,玉无玦仍旧是在北燕旧臣之中有了一番大动作,对那些别有心思,不懂收敛的人完全不留情。加上阮弗虽是暗中收拾了一番人,不过却因此让玉无玦睡了好几日的书房,玉无玦不满之下,手段更是严厉,如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北燕旧臣,便被收拾得妥妥帖帖的了。
日子渐渐入了深秋,孟谦去了南华,孟氏一大批子弟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中,与原先的文昌侯一道,掌理南华政务。
而玉无凡也终于赶到了北燕,阮弗和玉无玦回朝的事情,也终于要打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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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辰国境内,已经是秋高气爽的天气。
永嘉皇城的御花园之中,景色已经变成了秋景,秋风丝丝,有了一些凉意。
不过,此时此刻的御花园,却是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玉楚琪和暖儿,正与宫人们在御花园之中放风筝,上一年阮弗和玉无玦离开永嘉前往战场之后,玉楚琪和暖儿便被元昌帝接到了身边,不管是元昌帝还是玉无玦,都在有意识地培养玉楚琪,因此,两个孩子便在宫中住了下来。
孩子长身子本来就是很快的事情,上一年离开的时候,两个孩子还不到五岁,如今,经过一年之后,快要六岁的两个孩子,身量便一下子拔高了不少,加上得知父母都出去打仗了,急切想要快点长大保护母妃的玉楚琪越发勤奋刻苦地练习武艺,身高更是明显增高了不少。
今日天气晴好,玉楚琪做完了功课之后,便与暖儿一道来御花园中放风筝,两个孩子深得宫人的喜爱,并且也没有那些娇气和蛮横的脾气,在宫中每一处几乎都是自由的,加上元昌帝对两个孩子的疼爱只怕连阮弗都比不上,更是让两个孩子自由出入各处宫殿,不过两个孩子倒也是懂事的,一般也不去一些不当去的地方。
风筝已经在秋风中高高飞起了,玉楚琪手中拿着线头,与暖儿一起,仰起头看着天上已经变得很小很小了的风筝。
暖儿突然转头看向哥哥,“哥哥,纸鸢飞得好高啊,你说母妃和父王能看得么?”
玉楚琪皱了皱眉头,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哥哥也不知道……”
末了他见着妹妹黯然的神色,赶紧道,“不过父王和母妃都在忙着打仗呢,就算纸鸢飞得很高,可能也看不到。”
暖儿见着哥哥安慰自己的模样,眯眼笑了笑,“哥哥不用安慰我啦,我知道母妃父王是看不见的,北燕和南华都好远呢。”
说罢,暖儿的声音又小了下去,“不过我好想念父王和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