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惊道,“当初孟长清并不出现,连行动都是隐秘的,如今又怎么会顾及当年的事情,若是按照这一层来看,难道孟长清对大皇兄的恩情会更少么,可咱们都遇不到孟长清,只有老四一人遇上了,你说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玉无央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孟长清的出现并非偶然。”
玉无惊点了点头,将一个已经开封的新封拿给玉无央看,“这是从元阳那边带回的消息。”
玉无央打开一看,有些震惊地道,“姓阮?孟长清不是真名?”
玉无惊点头,“紫峰山有什么阮姓的人物?”
紫峰山、阮姓,两个信息结合在一起,玉无央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连城了一条线,变得越来越清晰,而后双眸升起一抹阴沉与寒冷,“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偶然的事情,不知二哥有没有兴趣听听?”
玉无惊转过头,“哦?”
玉无央笑了笑,“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永嘉城内发生了一件怪异但却并不引人注目的事情。”顿了顿,玉无央继续道,“八月十五中秋灯节夜间的爆炸之后,第二日,阮嵩的府中传出了一个消息,那位阮大小姐,无缘无故失踪了,只是凑巧了,在这位阮大小姐失踪的这段时间,刚好,孟长清在外频繁活动。”
“阮嵩的女儿?”玉无惊道,“阮嵩的女儿最大也不过是十六岁,孟长清,可在五年前便已经出现了。”
玉无央一顿,而后才道,“或许是我想岔了也未必,只是……既然有如此凑巧的事情,查一查也无妨,据我所知,这紫峰山,可是阮嵩的乡里之地。”
玉无惊似乎是想了想才道,“既然你怀疑,试试也无妨。”
“是……”
从韦州前往如今东楚与辰国交战的沔水的一片树林里,玉无玦一行人正原地休息,此处距离沔水也只有两日的路程了,青衣与盼夏正架起火堆将抓到的野兔放在架子上烧烤,玉无痕好奇地看着两人的动作,只见盼夏手脚灵活地提起野兔的两只耳朵,一个匕首从原本还在活蹦乱跳死死挣扎的野兔头上一刀划下来,原本还在挣扎的野兔只再动了一会儿,便没有了生机,而盼夏却快速地再划上两刀,在玉无痕惊叹的速度与手势中轻而易举地将野兔身上带毛的皮剖了下来,再穿入一根木刺,轻轻巧巧地架在了已经烧旺的火堆上。
这些日子一起赶路,玉无痕不知已经见识过盼夏的多少好手艺,不知为何,那些原本看起来没有调料索然无味的东西似乎一经过她的手,就会变得特别美味可口,玉无痕看了看已经滋滋燃油的野兔,又看了看盼夏,“盼夏姑娘真是好手艺。”
盼夏得意一笑,“十二皇子过赞了。”
“你小小年纪,如何学得这一手好手艺的?”玉无痕好奇地道。
“奴婢打小与先生和夫人在山里长大,自然是自小便跟着夫人学来的手艺,加上小姐喜欢吃,盼夏自然要尽力而为。”
玉无痕知道阮弗与白莫如夫妇的关系,不过他年纪太小,对于那对不知为何早已离开了永嘉离开了这纷乱世界开辟另一块桃源的夫妇知道得并不多,见盼夏说起了这个话题,只扯着盼夏东问西问,好在盼夏性子活泼,说起话来霹雳巴拉的。
倒是坐在另一边玉无玦闻言,转头看向阮弗,“喜欢吃兔肉?”
阮弗轻咳了一声,“是喜欢,也是习惯了罢了,南山上的兔肉,比起其他的,比较鲜美。”
事实上是义母除了兔肉能换出百变的花样来做着吃,其他的实在是一言难尽,可义母性子一起来,这个南山能一个月变着花样不重复地吃,偏偏还不会让人觉得腻味,有时候她都佩服义父这么多年来的耐心和容忍。若是她,她想,对方若是让她吃几十年兔肉,她非宰了他不可。因此,可以说,南山上的人,因为义母的关系,看起来都有特别喜爱吃兔肉,或者说尤其懂得品尝兔肉。
“到底是喜欢,还是习惯?”玉无玦看着她继续问道。
这话听着平常,似乎在说兔肉,可又似乎带着某一层意味,旁边与玉无痕开口说话的盼夏闻声顺着答了一句,“小姐既喜欢又习惯!”
“是么?”玉无玦挑了挑眉,却是看向阮弗,只在盼夏旁边的青衣小声道,“不许乱说话。”